这下,她终于满足了。
有人却不满。
同坐到门槛上,闻镜捏了捏眉心:“点一盏足够,怎么都点了?”
“一盏太黑。”姜糖抱住他的胳膊,“我不喜欢黑。”
闻镜不吭声,他喜欢黑暗,光亮于他来说,是一种太过灼目的存在。
但他什么都不说,揪了揪她的鼻子,纵容道:“好,依你。”
鼻子感受到轻微的拉扯,她哼了一声:“你怎么老是喜欢揪我鼻子。”
高而挺的鼻子,快被他揪成奇怪的形状了!
姜糖脑补了未来可能会变形的鼻子,连忙把他的手拽下来,“要揪,你去揪自己的。”
“你的手感好。”闻镜随便扯了个理由,说得那叫一个名正言顺。
仿佛她的鼻子,合该让他来揪。
姜糖决定暂时不想跟他说话。
他凑过来:“实在不行,我还回来,如何?”
“怎么还?”
他亲了亲她的唇,暧昧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
“今夜我整个人都属于你。”
姜糖被动承受他的进攻,挣扎着说话,“这算还吗?我怎么觉得更像是如你意,随你愿。既然说是还,怎么着也得是我来选择方式吧?”
在错乱的呼吸间,她佩服自己,竟然能在紧密的纠缠里,说出这一连串的话。
闻镜嫌弃道:“你的话,太多了。”
他简短地表示了态度,看样子根本不打算做一个人。
姜糖呜咽地哼了几声,被他抱起往塌上走。
走动间,她继续努力说服:“一整天都在准备登位,你不累吗?可以歇息了吧。”
“你太小看我了。”闻镜把她放在塌上,俯身耳边低笑,“上次还说‘男人针’。”
他对她挑眉,刻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
明亮的长明灯光下,她乌黑的瞳孔里,极为清晰地倒映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的细节,微微勾起的唇,以及酝酿着风暴般的眼眸。
他是个记仇的男人。
今夜,对她来说,恐怕会有些艰难。
意识到这点,姜糖颤颤悠悠道:“我只是口误,你怎么老是记着。”
“嗯,”闻镜微凉的手指捏住她的耳廓,“大概是因为,我记仇吧。”
“……”
暖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面上,起起伏伏不定。
他动作加重,她伸出一只藕白的手臂,往灯的方向一指,正要把灯给关了。
却不料,他及时抓住,“方才说不喜欢黑,怎么又要关灯。”
“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姜糖脸红红,不敢看他的表情。
他装作没听见,低笑道:“既然喜欢点灯,不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