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诧异地望了她一眼,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
和一竹还在气愤地指责,姜糖循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向闻镜,他低垂着头,重新将长剑捡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泛出惨白,紧紧握住赭红色的剑柄。
他没看任何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姜糖看着看着,失了神,嘴巴下意识说出了一句话:“他并非是有意为之,而是被圣地迷惑,控制了他的心神。”
猛地回过神来,她在说什么?
为何会对一个伤害容景的人辩解?
姜糖咬着下唇想,这是为了避免极寒门再次残害他,防止他黑化,所以她才会说出这番话。
压下心头浮上来的复杂情绪,她再次强调:“圣地是专门修炼、锻炼人心智之地,难免会遇到这种情况。希望你们别把此事告诉门主和爹爹。”
她的话刚出,“容景”和一竹皆是一愣。
“师姐……”
闻镜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语气幽幽道:“既然你不信我,为何还要替我说话。”
他已收敛了苍白的面容,神色冰冷地注视着“容景”,手下的剑感受到主人不甘的情绪,微微发出颤鸣声。
见他似乎仍想一剑砍死“容景”,姜糖赶紧揪着他袖口,把他拽得老远。
总不能她刚替他辩解,他就立马打她脸。
这人被她拽出了一里地,挣脱了她的手,冷冷笑:“你去找你的容景,我做什么,自会承担后果。”
“你不接受我的好意也就罢了,”姜糖被他一声冷笑唬住,颇像见到了那个凶残的尊主,瘪着嘴巴道,“还要凶我。”
扎着圆圆发髻的小姑娘,被他冷淡的表情刺到,低落地垂下了脑袋。
她甚至觉得,比见到“容景”受伤,看他和别人亲密,还要来得难过。
闻镜的冷笑维持不下去了,僵硬地凝滞在嘴角。
姜糖竭力振作起来,事情还未解决,那边两人还等着,这边闻镜又软硬不吃,难搞得很。
她的语气带着商量:“不管你是出于哪种目的伤人,决不能说出来,若是让闻星剑知晓了,你会吃大苦头。”
“无所谓。”闻镜好半天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姜糖有种封住他嘴巴的冲动。
但她没做,只是警告他:“你听我的话,闭上嘴巴,让我和他们谈话。”
她已经对闻镜绝望了,这人很符合他的年龄,跟个幼稚的小学鸡一样,闯了祸,硬是一头撞到底,誓不罢休的姿态让她觉得很难办。
倔强又气人,和容景完全不一样。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姜糖整理好表情,拉着闻镜的手,往“容景”的方向走。
闻镜侧过脸看她,不甘不饶道:“你既然这么看重他,为何又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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