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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握在腰前,仿佛这里是自家会客厅。他是说给何柘听,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我是受应主席的邀请,作为资助生代表来参会的。”

“哇靠,说得还像模像样的……”耿际舟抽了抽嘴角,歪过脑袋凑过去问‘应帙’,“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我们学生会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其余理事脸上也表达出了和耿际舟相同的困惑,视线同时投向主席台正中央的向导,期待应主席为他们解答。

遂徊面无表情地坐着,点了点头,“是的。”

“什么意思?”一名部长问,“为什么突然邀请资助生代表?……今天是什么会?”

“今天是资助插班生破冰活动意见交流会。”应帙站起了身,双手搭在前排椅背上,侃侃而谈,“众所周知,从新校长上任起,首都中央塔就将教育改革问题放在了近些年工作的重中之重。一年级作为首届试点改革年级,总共有60名来自全国各地的S级特种人资助生来本校就读。

校长没有将这些资助生统一划进两个单独的班级中,而是将他们平均分散到一年级的20个班级内,由此可见,校长是希望资助插班生的到来,不是在原本我们这片森林内移植两棵不同品种又格格不入的树苗,而是希望他们像水珠一样,更好地融入我们这片包容浩瀚的海洋。

但大家也心知肚明,现如今,塔内资助生和本地学生之间的关系非常割裂,资助生抱团现象严重,本地生同样也排斥抵触和资助生接触,这无疑和校长教育改革的理念相违背。

并不是进校就读了,资助生就真正成为了塔的一员,只有当大家都玩到了一起,不分你我,教育改革才真正起到了实效。

对此,应主席召开了今天这次资助插班生破冰活动意见交流会,希望各位理事、各位部长积极响应,集思广益,针对如何让资助生更好地融入塔的生活,提出你们的宝贵意见。”

应帙一段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遂徊安安静静地坐在台上,双手攥紧,目光幽暗深邃而专注,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了这一个人,恨不得把台下这名耀眼的男人盯出一个洞来。

耿际舟眼睛都直了,难以置信流畅自如无稿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的是那个遂徊,那个好几次被他发现在晦暗角落里偷窥着应帙的哨兵,永远都是沉默寡言,弯着腰背,宛若一条潮湿阴毒的蛇,散发着暴戾让人不适的气息。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耿际舟思索着,前几天他看到遂徊的时候,对方都还是老样子。倏然,耿际舟想起那天正是应帙被一个滥竽充数的哨兵拉去天台上表白的日子,他在之前偶遇到遂徊,看着他先一步上了天台。

当时他没有多想,但现在一联系,难道是那天遂徊不小心听到有哨兵向应帙表白,大受刺激,于是短短数日脱胎换骨,成功赢得应主席的芳心?

而且不知为何他还在遂徊身上看出不少应帙的影子,说话的语气、方式,一些小动作,都和应帙一模一样……难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爱让人疯狂长出血肉???

反应最激烈的无疑是何柘,他诧异地看着台下的‘遂徊’,又抬头望向主席台上的‘应帙’,银发紫瞳的应主席连眼睫毛都是浅淡的银色,霞姿月韵,身形高挑却不单薄,如一庄沉稳的铜钟,光是坐在那里就让人心定安稳。

“我以为……”何柘轻声喃喃。

应帙看向他,等着他说出后续。何柘也注意到‘遂徊’的视线,他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快步走到应帙身旁坐下,小声道:“我还以为应主席对资助生群体有偏见呢……”

说完他还腼腆地笑了笑,非常不像一名哨兵会做出的表情。

“不会的。”应帙坐回座位淡淡地否认,脸皮极厚。

何柘重新将目光投向主席台上的‘应帙’,神色雀跃,第一次如此的情绪外露。

——怎么可能还会有哨兵不喜欢应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