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和薛令蓁面面相觑,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几年前郭妃死的时候,六公主也不大,还未及笄呢,更何况郭妃也是她的养母啊,竟也能下得去手。那郭宜冉生得与郭妃有五六分的相似,若是六公主心里有鬼,想要除去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一来自己心安、二来郭家的人死绝了,也不会有人再想着追查此事。
可如今六公主在仙慈庵成了个活死人,时隔多年,哪还有什么证据存下?郭宜冉这般说,不过是想让皇帝念着郭妃的一条命,饶了她自己的一条命。
吴贵妃叹了口气:这其中,最无辜、最受罪的,还是了郭妃自己。
薛令蓁转身问道:那皇上是如何说的呢?
六公主心狠手辣,皇帝是已经亲眼见识过的,郭宜冉说的话,也是有可能的,正好也说得通,六公主为何要对她下手。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皇帝也是半信半疑。
张喜福道:皇上最后也是念着郭妃娘娘及其兄长当年的情分上,饶了郭宜冉一命。只是命人毒哑了郭宜冉,削去了县主封号,贬入奴籍,赐给了安国公为奴妾。至于安国公,被打了十五杖,就罚回了家中禁闭。
薛令蓁坐在一旁,不由垂眸,想起了初见郭宜冉时,她尚还柔婉亲切的样子,心下一叹。
吴贵妃问道:荣惠和驸马可曾有处罚?
张喜福笑了笑:陛下只说了公主识人不清,罚了公主闭门思过几日,抄写佛经为娘娘您祈福,驸马并未受罚。
吴贵妃安了安心,罚总比不罚好,罚了,就代表着皇帝和秦烨不会再追究此事,荣惠公主彻底从其中摆脱了干系。
张喜福又将皇帝的赐下的补品一一送上,吴贵妃一笑,命裕秀去将东西收入了库房中,怀里揽着薛令蓁,心中大安。
薛令蓁笑了笑,道:娘娘这下心安了吧。公主无事的。皇上是公主的父亲,素来宠爱公主。烨哥哥也是明事理的人,哪里会有什么迁怒顾忌的呢?
吴贵妃笑道:都说蓁姐儿心细,一言就说中了我的心结。我膝下只有荣惠一个宝贝女儿,最放不下的,也就是她了。
如今也就一年多的功夫,蓁姐儿就该及笄了呀。宫中又该热闹了。吴贵妃摸了摸薛令蓁柔顺的长发,抬眼对站在一旁的裕秀道。
薛令蓁眨了眨眼,道:我同陛下和烨哥哥说了的,及笄礼是要回家中办的,我阿娘盼了好久的。贵妃娘娘是记错了吧。
吴贵妃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尖,你个糊涂丫头。女子十五岁及笄后,便可许配出嫁。你是还可以等几年,可太孙可还能等?都二十三了。你也忍心让你烨哥哥继续等下去?
薛令蓁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脸颊上一片羞红,急忙起身道了声告退,回了云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