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蓁还未说话,她先把郭宜冉给说得身形微颤,气得连指间都在发抖。
薛令蓁忍笑拍了拍罗六娘,瞥了眼郭宜冉,说道:我学乐艺不少于十年,乃是为了修身养性,何必就一定让你知道才可以?
之前被郭宜冉打了一巴掌的沈妙清此刻也站在一旁,委屈地哭了一回,身侧几个心软的女孩正安慰她。姑娘家白皙柔嫩的脸上红肿一片,可见当初郭宜冉下手多大。她望着愈发不堪的郭宜冉,忍不住道:云罗县主怕是弄反了自己的身份。县主可没有郡主的等级高。再说,人家泰安郡主也用不着你来帮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就怀疑人家?论出身、论门第、论容貌、论才华,你无一比得过,就算是论对百姓们的恩惠,论善心,你也比不过。怕是恼羞成怒了吧。
薛令蓁诧异地望着她,若没有记错,此人该是沈夫人的侄女才是,怎么帮起了她们这边说话,还句句往郭宜冉的伤口上扎刀子,思罢,沈妙清激动得一个扭头,她这才瞧见了对方侧脸的巴掌印迹,对秦烟低声问道:这是郭宜冉打的?
好像是之前和郭宜冉闹出了些不和,郭宜冉仗着身份高,打了沈小姐一巴掌。秦烟点点头,简单地给薛令蓁解释了一下。沈妙清本是赴宴,却被人打了一巴掌,比试之后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旁人一问,她自然不帮郭宜冉瞒着。
郭宜冉原还对沈妙清的话有反应,待到后来,人却突然冷静下来,似是被人骂醒了接受现实一般,望着薛令蓁,眼里深色的瞳孔掩去了一切的不甘、嫉恨和算计,缓缓向薛令蓁福身行礼道歉,转身向另一侧无人之地走去。
泰安郡主,您奏的是什么乐器?可是什么名曲?屡屡惹事的人走开了,这群女孩子里登时和谐许多,有人心中好奇,不禁上前来寻味薛令蓁。
秦烟和罗六娘也点点头,她们也正想问呢。
薛令蓁轻轻一笑,不经意地转了转手中的玉笛:是玉笛。先生独爱笛声,其山庄内也有一位擅长演奏笛子的大家,我自小也因先生的缘故,而得她教导。至于名曲,倒谈不上,只是先生特意为我所谱的净心曲罢了。
几人这才瞧见,薛令蓁手中拿着一只透着莹白之色的玉质笛子,她玉白的手指也如玉雕一般,一眼望去,比这玉笛清冷的色泽还多了些柔美。那白玉的笛身上有着描金的龙凤纹饰,尤以凤纹为主,金凤的尾羽之处更是用点缀了一些花卉仙草的图案,华美精致至极,而且这等大面积使用的龙凤纹饰,以荣惠公主,根本不可以使用,并不可能是清乐阁本身的乐器。以薛令蓁的身份,这金凤却与其甚为贴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特地制来给了薛令蓁。
至于是什么人,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那位姑娘暗中吸了口气,压住了心中缓缓生起些的妒忌,眼神不觉就被这玉笛的华美所吸引住,便是她不会吹奏笛子,也忍不住对这般精致的做工心生喜爱。
泰安郡主,这玉笛的纹饰实在精致好看,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那位贵女不禁问道,便是不能用相同的纹饰,但这般精美的手法,描出其他的花纹,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