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蓁则先回了云容殿,她命人将赏赐收在了云容殿的后库房里,看着皇帝赐下的那幅题字,又让雪松拿去制作一块匾额,届时挂在自家的医馆里,也算是国家认证了。那些医馆就算身后有势力,也不敢对薛氏医馆起心思了。
朱才人这边也在劝着六公主。
自郭嫔去世后,朱才人只觉得六公主愈发没了人管教,性子也不成事,倒好在生在皇家,若是一般的勋贵庶出女儿,也不知有没有命活到现在。
当初魏家之事,你怨也怨了,把气也撒在了云罗县君的身上,已经过去了一年了,魏家大小姐无论如何也当不成你的伴读,你还不如把握住眼前的机会,好好结交一下郡主,来日也好有个好前程。朱才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六公主缓缓捏紧了帕子,脸色愈发不好。薛令蓁不过就是天生的命好,外姓大臣之女,强自压了自己这亲公主一头,想起如今自己还无赐封,六公主觉得自己的心气儿这辈子都顺不起来。更何况,薛令蓁她生了一双明目,明明清澈娇美,可她只要一对上对方的眼睛,就觉得什么秘密都在被她看破,愈发觉得心虚。
母妃自己想巴结,派人挑些礼送去就是。不用扯上我!六公主忍不住愤愤道,推开了朱才人,往御花园的方向去。
这一去,正好撞上了郭宜冉在园子里作画,十三岁的姑娘,一身水蓝碧波宫裙,发簪玉钗,耳坠明月珰,眉目秀美柔婉,因这几年生活不顺,眉宇间轻拢着愁绪,愈发叫人怜惜。
郭宜冉瞧见了六公主,心中慌乱,眼里不自觉透露出一些厌憎和胆怯。
六公主容貌只是清秀,见郭宜冉出落得貌美中愈发有着郭嫔的影子,尤其是她一露出那厌憎的神色,侧脸愈发是像极了死去的郭嫔。六公主心头又恐又怒,一把伸手推到了她,连忙带着宫女走开。
微风微微吹过湖面,留下一点的涟漪。侍女扶着差点儿被推倒的郭宜冉,恼火道:六公主真是没规矩。好歹郭妃娘娘也是她曾经养母,您还是县君,又是她伴读,干什么处处针对您?
这样的事情还少吗?不用如此气愤。郭宜冉擦去眼角泪珠,惨淡一笑,一时之间,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兴致,似是认命地说道。
不知为何,她回想起方才六公主推倒她时眼里的一丝惊恐,疑惑地垂下了脑袋,自己一介孤女,连依靠的姑姑都去世了,一向有些心高气傲又金枝玉叶的六公主如何会对自己产生惊恐呢,兴许是看错了。
秦烨自接手了这一花双种稻子试验培育的事情,愈发忙的不可开交。
除了每日能在中午左右见他一会儿,其余的时间根本在宫里找不到人影儿。
薛令蓁初时还有些不习惯,后来就好了。
转眼间,就到了月底。薛令蓁念着家中两个可爱的弟弟还在陈国公府巴巴地等着自己,就向吴贵妃提了提回家探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