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道:我何需魏家?从当年至如今,我无魏家相助,仍然走到了今天。魏大夫人,你搞错了,如今是魏家需要求我,而并非我需要魏家!我对她好,就是简单地因为我想对她好,仅仅因此而已。
魏大夫人心中一跳,不禁失了底气,又气他不尊长辈。
夏直,送客。近日来东宫事多,不便见客,若再有求见的,且等父亲下葬再说。
夏直瞥了眼失魂落魄的方姑姑,才对魏大夫人道:您请吧。
待魏大夫人面色青白地出了赏花阁,方姑姑犹豫许久,开口道:殿下,魏家到底是您的母族,何必如此不留情面?更何况魏家在阳溪可是第一大族,对您来说,也是个助力啊。
秦烨冷淡地道:方姑姑,你现在,已经不是魏家的奴仆了。
方姑姑面色一白,缓缓道:是,奴婢知道了。
薛令蓁和秦烟看了不到一会儿,就见秦烨身边的太监夏直送着那位贵气十足的夫人走下了赏花阁,怒气冲冲的样子,只是自持个好修养,不曾发泄出来。
那二人迎面就正撞上了薛令蓁和秦烟,夏直眼睛一眯,露出个讨好的笑意:给泰安郡主、七郡主请安。
秦烟摆摆手,看了眼那边的魏大夫人,不禁疑惑地望向薛令蓁。
薛令蓁看清楚了那位夫人的穿着,阳溪魏家的金银错针绣法可是一绝,便笑道:原来是魏家的夫人。
秦烟更不敢说话了。魏家的人,可是大哥的亲母族,自己还是别上前触了霉头。
夏直道:郡主聪慧。正是魏家的大夫人。
魏大夫人正眼在秦烟与薛令蓁身上打量个来回,忽然笑着行了礼,分外亲热地拉过了薛令蓁的手,那双手,虽还小些,也是温软如玉,十指纤纤,哪怕魏家自幼娇养出的姑娘也比不得。想起秦烨待她的特殊,魏大夫人皱了皱眉,对于魏家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薛令蓁给了担忧的秦烟一个安抚的眼神,眉眼一挑,露出几分兴味。
魏大夫人目光闪了闪,从手腕上褪下个玉镯子给了薛令蓁,却借着替她戴镯子近身的功夫,冷冰冰地道:泰安郡主好福气,小小年纪,竟能引得烨哥儿如此不着调。太子的丧仪之上,你和薛夫人不顾规矩偷闲躲懒,他竟也不生气。为了你身后的宋家和吕家,烨哥儿容忍下你这一次次的不规矩,可你也要为烨哥儿想想,可莫要再如此了。
这话说的,听起来自然是苦口婆心地为着秦烨好,若当真薛令蓁只是个七岁的闺阁娇女,早就被她一口一个不规矩给说哭了。还会以为秦烨是因着宋家以及和吕家的姻亲才对她好,背地里却在与自己的舅母埋怨她。这般一来,薛令蓁不对秦烨生了嫌隙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