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得好好的,唯一的变故就出在了长女谢舒伊的身上。
谢夫人怎么也想不到,秦炽不知何时将谢舒伊的心勾得死死的。也是,秦炽长得好,以前更是太子的爱子,有谢老爷这层师生的关系,谢舒伊和秦炽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秦炽有心勾搭她,自然用了心,谢舒伊这情窦初开的少女,也就坠了进去,不仅不理解父母的用心,反而觉得如今正是心上人落难的时候,父亲身为他的师长,却弃他不顾,乃是不义无情之举,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抛弃他的。
谢舒伊便在家里闹了起来,谢夫人罚她跪了一夜的祠堂,她才学乖了一些。谢夫人到底心疼这唯一的嫡出女儿,闲着今日无事,便带着女儿和小儿子来了这马场骑马泡温泉以散心。可谁知,今日偏碰上了皇太孙,他喜好清静,楚王早就吩咐下来,将温泉那一带的院子封了起来,念及秦烨和薛令蓁的关系,便走后门留了一个院子给薛令蓁和薛令芳姐妹。
谢舒伊本就气不顺,从这管事口中得知此事更是气得胸闷。皇太孙和那泰安郡主如此享福,三皇孙却还在东宫里受苦,愈发难过起来,怨自己这爹娘无情无义,摔了碗碟便往外走去,迎面正撞上了薛令蓁和薛令芳姐妹两人,面色霎时难堪起来。她可没忘记,当初她暗讽宋家乃是罪族,可现在宋家平冤,反而是三皇孙的母族被圣上灭了。一时之间,气愤、羞恼、怨怼等情绪纠结在心头。她身侧的小丫头见势不妙,连忙跑了进去通知谢夫人。
谢夫人命乳母看顾好小儿子,急忙追出门来,生怕这冤家一气之下做出些什么事情牵连到了一整家子的人。薛令蓁伤了谢舒伊,她自然是怨恨的,可家中还有其他子嗣,怎能为了个女儿,就舍下其余的子嗣。
薛令蓁挑了挑眉,还真是个熟人。只不过是坏了自己好心情的人。
谢夫人好。
薛令芳行了礼,薛令蓁只依着自己的郡主身份,淡淡道了声好。
谢夫人被自己丈夫再三警告,哪里还敢招惹太孙那边的人,更不敢露出怨意,忙垂首行礼,暗中扯了扯谢舒伊的衣袖,见其仍毫无动作,讨好地笑道:我家舒儿最近病得有些糊涂了,不知礼数,还请郡主和薛二姑娘见谅。
薛令蓁瞥了眼谢舒伊:原是这样。只是谢姑娘这规矩还是要早日学了起来才是。谢姑娘常说得先生教导,我可不希望,她丢了先生的脸面。
薛令芳瞧得爽快,原本因遇到谢家人而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大好起来。
听着教导的谢夫人和谢舒伊面色青青白白,恨不得钻到地面里去,谢夫人忙道:我定会好好教导小女,多谢郡主关心。
谢舒伊咬了咬下唇,愤恨地望着薛令蓁道:你和这太孙倒真是一对儿天降的克星!太子殿下突然病重不就是被你们这两个邪祟给克的?你们就是故意要害了太子殿下和三皇孙殿下,来夺了太孙之位!
舒姐儿!谢夫人吓得肝胆俱裂又怒不可遏,伸手给了谢舒伊一巴掌:你是疯了吗?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
谢舒伊目露怨憎,哭道:父亲从小便教导我,要重情重义,父亲与太子是同门师兄弟,又是三皇孙的先生,怎能弃他不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