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感情深些,将来蓁姐儿入宫后的日子也好过。想起此事,宋定疆对不远处笑得灿烂的小外甥女就有说不清的愧疚和怜爱。
明明是她救了自己,救了宋家满门,还保住了妹妹和芳姐儿在薛家的安稳,如今却还要因此小小年纪就要进了那深宫去。
戏文里唱的皇家富贵如何当真?李庶妃被太子荣宠十几年,一朝一夕之间,还不是早早进了黄泉,连个孤坟都没留下。更何况,这秦烨将来并不会止步于太孙,来日登基,三宫六院,帝王薄幸又如何?蓁姐儿那个娇姑娘如何能受这般苦?
宋定疆想了又想,不知不觉已然将那谪仙般的太孙殿下相成了一个负心帝王,暗暗下了决心,要当蓁姐儿的后盾,万不能让她在宫里受了欺负。
他望了眼身旁已经身形挺拔的义子,拍了拍宋朗的肩膀:日后可要给义父奋个气,莫要让人欺了你的两个表姐妹。
宋朗不明就里,只听明白这话里的人也就指的是着眼前的吕家世子和太孙殿下,深觉自己这义父忧虑得太早了,只是见他语气坚定,低低应了声是。
秦烨望了眼不停吃着马童手里草的枣红色小母马,笑问:你想学马?
薛令蓁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沮丧,微微垂下头,发上的发带缀着两只琉璃蝴蝶,随着长发调皮地在微风中飞舞。
我是想学,可是一上马,双脚一离地,就觉得紧张。明明双脚按着指示,踩着马镫,夹着马肚子,手里的缰绳也抓住了。
她声音娇软清脆,就像是裹了一层蜜饯的果子。哪怕是这般的语气,也自带了三分的娇。当然,对于陌生人与厌恶的人,声音就又像是夹杂了冰渣子一般。
秦烨失笑,觉得再可爱不过。你若想,我教你如何?
薛令蓁有些犹豫,方才宋朗的好骑术可是亲眼目睹的,可秦烨?她知道秦烨惊才绝艳,可也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秦烨挑了挑眉,命人牵过马,翻身而上。与宋朗不同,他的骑术胜在一个稳字,接连骑马越过马场上所设的所有障碍,人却如坐在平地上一般,微微宽松的骑装被疾风抖得飒飒作响。
薛令蓁又想起真了薛令芳方才的问题。还当真在此时认真对比了一下。秦烨容貌遗传自其母,仪容出众难得,他爱笑,却又从骨子里透着冷,不过今日对着自己几人时,却笑得和煦温暖。可宋朗又不一样,容貌不如秦烨,可他习武已久,瞧着有一种特有的飒爽风度。
总归就是两人各有千秋,但从私心里来讲,薛令蓁觉得今日倒是秦烨好看些。秦烨虽有些喜怒不形于色,可一旦真心笑了,便给人一种极为惊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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