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蓁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瓷盘放下,对宋氏和薛令芳笑道:我相信舅舅一定会好好的的。甚至宋氏一族也会平反的。
宋氏和薛令芳皆是一愣,不知为何,就在心里信了这句话。或许这就是真的。
琉璃和珍珠让小丫鬟将饭菜摆在了榻上的小桌上,薛令蓁胃口不大,只舀了碗红枣粥慢慢喝着。
宋定疆不会那么莽撞独身上京,更不会巧合地来得这么是时候。这几年李家逐渐式微,甚至皇帝也不待见,而在今年年初,是秦烨正面进入朝堂,正式插手朝政的第一年。可是个难得的时候。京城之中必然有与他通信之人,而那人,也与李家和太子对立,而且是秦烨这一边的人,那只能有他了。
秦烨一定开始着手推翻李家了!薛令蓁心中一喜,只因此事重大,只得在心里欢呼雀跃,借着自己祥瑞福气的名头安慰宋氏和薛令芳。
若等舅舅归来,母亲和阿姐不知要如何欢喜。
倒是那秦烨,自己与他也算是笔友了,身上还有这隐形的婚约,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此等大事,又事关宋家之案,只瞒着自己瞒得这般严实。薛令蓁虽知道秦烨可能是顾虑自己年纪小,可心头仍是有些郁闷。
不知不觉用过了饭,宋氏拿过账本翻看,原还有些担心,此时见毫无差漏,面上不由笑开来:谢先生倒真把你教得很好。吕家已派人来信,后日就来下聘,今年事多,暂无吉日,吕夫人商量的是等明年嫁娶。听她的意思,是想让你定个日子,沾沾福气。
如今太孙一定,薛令蓁在京中的福气名声又登了一层。旁人暗地里都道她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当年李庶妃得罪她,而皇长孙却与她交好,转眼间,李家长子被斩,李家落魄,太孙也定了原是体弱的皇长孙。众人细细一琢磨,这些事每一件都是顺着她的心意来的,只怕不知何时,那宋家也就起来了,暗叹这吕夫人倒是好眼光,瞧上了薛二姑娘。
薛令芳听了这话,面上微红,捏着帕子坐在了薛令蓁的身边,却也忍不住拿眼神瞥她。薛令蓁失笑,心道自己这阿姐对吕家世子倒是真有意了。她上世必是不顺,真愿此生顺遂如意。这有什么,有我这福星在,必叫阿姐和姐夫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薛令芳虽羞恼,眼底里却藏不住的笑意。
距离李原被处死,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他素日里仗势欺人,就连他的血也被人认为是脏的,那行刑的菜市口处虽早被人清洗干净,如今人们路过此地也纷纷绕开。李家人心中有怨却不敢说,只能偷偷趁夜晚将李原的尸体收回,暗地里葬了去。
秦烨此次难得出宫,望了那菜市口一眼,嘴角一挑,绕了条小路,进了宁平侯府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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