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暮想,无非是希望可以再见她一面……没想到,这承昀太子,竟肯为阿桑做到这种份上。”
“他答应了?”
“答应可以见一面,但要等年后。”
马车晃晃悠悠,到太子府的时候,温别桑已经半睡半醒。
他的伤心总是突如其来,但也总能很快好起来,仿佛身体里有个开关,按一下悲伤逆流,再按一下水闸关闭。
承昀抱着他下车,轻轻将人放在床榻上,刚要放手,头发忽然又被勾住,温别桑睁开眼睛,道:“你为何还要帮我。”
“我不是一直都答应要帮你的吗?”
“可我现在真的是间客之子……我娘是北亓间客,她真是从星月楼逃出来的。”
承昀微微压下去,手指抚摸着他的长发,道:“刚才在河畔,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但她必然曾经危害过大梁……也许,你皇祖父的兄弟,就有……”
承昀眸色沉静,隐有暗流。
温别桑略警惕地盯着他,袖中握着自己的小弩。
承昀道:“你既然怀疑我不会放过你,为何还要跟我回来?”
“因为……”温别桑顿了顿,道:“把我留在身边,要比把我关起来更有用。”
“那你还要问?”
“我总要看清楚你的态度。”温别桑说:“我的猜测终究是猜测。”
“其实你跟我回来,心里还是相信我的,对吧?”
“嗯。”温别桑道:“太子府更加安全,而我跟着谢令书,一旦动起手来,很可能会成为他们兄妹的累赘。”
“相信太子府和相信我有什么区别?”承昀道:“既然你这么信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辜负你?”
温别桑忽然有种越来越不认识他的感觉。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喜欢你?”
温别桑摇头,神态已经平静些许,但还有些困惑:“你不是会被感情左右的人,你说过,你即便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为了他失去理智。”
“……”承昀一笑,道:“我说过吗?”
点头。
承昀又笑了一下,倏地脸色一沉,重重堵住了他的嘴唇。
他发泄一般亲吻着温别桑的唇瓣,却下意识不舍得用力,只使劲缠着他的舌尖吮了吮。
温别桑皱着眉推他,发现唇上的人依旧在不断碾磨,便用力去扯他的头发,承昀吃痛离开,道:“你跟谁学的这一招?”
“自学。”温别桑推他,道:“起来。”
承昀按着头皮从他身上起身,翻到旁边道:“明日除夕,陪我进宫吧。”
“干什么?”
“陪母后用膳。”
温别桑立刻侧身对着他,眼睛亮了起来:“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皇后,她肯定有办法。”
“你怎么就这么相信她?”
“她比你厉害。”
“我也不差吧?”
“你没她厉害。”温别桑道:“你把周苍术通敌的事情告诉她,让她出面整治。”
“但凡有证据,她早就出手了,周苍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倘若我们得推测没有出错,他便是……”承昀将嘴唇抵上他的耳朵,道:“通敌二十三年,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通敌二十三年,鬼知道他究竟和亓国做了什么交易,大梁有多少珍物遭窃,又有多少游魂在这条线上游走。
“那不是更要告诉皇后……”
承昀一下子与他拉开距离,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