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在上面勾勾画画。
太子梦妖之事,已经将他原本的计划完全打乱。
如今自己的面容人尽皆知,要想潜入相府,只能重新谋划。
温别桑抚了抚一旁的面纱。
什么样的人入相府,需要戴面纱呢?
他鼓着眉头看了一阵,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封书信上。
打开望着上方熟悉的笔迹。
宋千帆……醉仙楼……
说起来,周连琼和周连景生辰当日,相府的人手肯定不够,应当会从外面请人……
明日去醉仙楼看看情况吧。
做好打算,温别桑端起烛台朝床铺走去。
院子里的槐树上枝头忽然掠过一只盘龙履,枝头颤也未颤。
承昀脚步轻巧地落在屋檐下方。
窗门紧闭,室内亮着灯,承昀轻轻敲了敲窗户。
这动静不说很大,但绝对足够引起重视,可里面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有时候真会怀疑这妖孽耳朵不通。
承昀思索,又重重敲了两下。
温别桑立刻从床铺上坐起来,顺手抓起小弩,将火弹填上。
窗户被缓缓推开,熟悉的讨厌的面孔映入眼帘,温别桑反应了一下,立刻抓起被子挡在了身前,并将半边脸埋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眼睛。
承昀跨过窗户,故意道:“桑姑娘,你夫君呢?”
温别桑睫毛闪动,道:“夫君,将我接来之后,便去忙了。”
承昀:“……”
还装着呢?
他眨了眨眼,道:“那,孤深夜至此,是不是不太合适?”
温别桑道:“自然不合适,你,你怎可,夜探闺房……若是叫人知道,我名声何在?”
承昀思索。
他好像高估了妖孽的聪明程度,这笨东西似乎并非是因为被他识破才搬来此处。
那他为何要搬?
他挪动脚步,温别桑蜷着身体,睁大眼睛,柔弱的模样与兔子几无二致。
可比有事没事就冷冰冰要拿火弹杀人的样子可爱多了。
承昀在桌前捞了个椅子,坐在离他不远处,道:“孤,实在是仰慕夫人,故而深夜叨扰,还望莫怪。”
温别桑在犹豫,要不要开弩打他?
若打他,是肯定要暴露自己是温别桑的事情,可若不打……他若当真强行对民妇下手,又当如何?
“你,我如今是有夫之妇,你怎么能,对我这样轻薄?”
承昀嘴唇抖了抖,低头掩饰了一下绷不住的表情,重新抬眸,道:“谢夫人多虑了,孤绝对没有轻薄之意,只是实在很想,再给夫人画一幅像。”
“你……”温别桑想了想,道:“你这登徒子,你若不走,我便喊人了。”
“别。”承昀道:“孤对夫人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看,你如今已经是谢桑氏,还怀了个谢家子,孤府中连妻妾都没有,女人的手都更没摸过,又怎么会对你一个人妇……”
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桌上那封信上。
信纸几折,露出最后一行字:谢令书亲笔。
眼皮一跳,承昀一把抓过那封信:“怎么还真有个姓谢的?!”
展开信纸,不及细看,温别桑已经跳下床来一把将信夺走,道:“这是夫君给我的信!你不许看!”
承昀看着他,温别桑立刻又背过身去。
他此刻未施粉黛,也未涂唇脂,不知道会不会被对方发现异常。
“谢令书。”承昀语气克制:“是你夫君?”
那不是君子城的城主吗?!
“正是。”温别桑并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过谢令书的大名,他抿了抿嘴,道:“他是个木匠。”
你还演上瘾了。承昀瞳孔微眯,道:“是个木匠啊……他月银多少,养得活你吗?”
“这件事不必殿下费心。”
“一个小小木匠罢了。”承昀道:“孤可是堂堂太子,不如你随孤进宫,孤封你个侧妃当当。”
“……”温别桑跑了两步,来到了撑着床帏的床后面,掩饰着自己半张脸,只探出眼睛看着承昀,确认般道:“你要娶一个有夫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