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轻佻的古龙香水掩藏着铁锈与皮革的味道，而他轻慢华丽的皮囊下更是包裹着更加黑暗深沉的灵魂。

他也许是个好人，但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就能用“不谙世事的花花公子”来概括的人，他鬓边的白发中掩藏了太多秘密，连莎乐美都无法看清萦绕在他身侧的迷雾，他仿佛天生就诞生于其中。

杰森对于这位前养父的态度她尚且不知，但怎么看都不是能简单解释清楚的。

莎乐美的猜想果然不错，在那高大黑暗的骑士拖着猎猎作响的披风经过高楼时，她一下就看出了那是布鲁斯韦恩。

不过说真的，他那英俊的下巴可真是引人注目，怎么会没人根据这讨人喜欢的帅下巴将他认出来呢?

莎乐美看着落地窗外越来越远的蝙蝠侠，烟雾从她的红唇中吐出，渐渐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将黑暗骑士的身影笼罩。

杰森的养父就是蝙蝠侠，这可有趣了。

果然没有多久，杰森便带着一身磅礴的怒气来找莎乐美。

他身上的神力保护还好好的，但他看起来着实吃了一番苦头，莎乐美隔老远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怎么了？老虎。”莎乐美催动神力修复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然后侧过脸继续涂口红。

“我有时真是怀疑，到底我是他儿子还是小丑是他儿子。”

杰森一屁股坐在客厅沙发上，不客气地把腿搭到客厅茶几上。

茶几上放着的精美茶具发出砰的一声，好险没有摔落在地。

莎乐美回头皱眉，杰森气归气，但还是老实地把腿放了下来。

她回头精心描摹唇线，等身后的杰森有些冷静下来的架势时才缓缓开口：“所以小丑是当年的罪魁祸首？让你和你亲爱的爸爸分开的罪魁祸首。”

杰森因为莎乐美话中亲昵的“爸爸”而狠狠皱了皱眉，半响才发出个意味不明的气声，低声道：“我要让他知道，即便我死过一次，他也别想这么轻易的摆脱掉我。”

莎乐美挑挑眉，转过身来说道：“也许他根本不想摆脱你呢，我是说你们可是父子啊，没什么能将你们分开的，死亡也不能，更别提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呢。”

杰森显然很是不能放下蝙蝠侠不为他复仇这件事，他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极力想在古井无波的蝙蝠侠身上找到他为自己的死亡而失态的证明。

可惜没有，蝙蝠侠依旧是那个沉默无情的黑暗骑士，他始终恪守着自己不杀人的底线，这让杰森痛恨又疑惑。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的死亡无动于衷吗？

见杰森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莎乐美说：

“听着，并不是所有人在崩溃时都会闹得底线全失人尽皆知的，我看蝙蝠侠就不像这种人，也许他心里已经难受到恨不得将小丑碎尸万段了，但还是艰难地守住了底线，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比痛快杀了小丑更痛苦万倍吗？想想啊，仇人就在眼前活蹦乱跳，但他却不能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