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抛开了书里女主的部分,这几日翻来覆去地想过每一个细节,知虞才勉强总结出几项有用的东西。
她记得沈欲的床底下似乎也有一个密室。
密室里放着他亡母另外一件信物。
如果她能见到那信物模样,也许就可以找人仿造出来,再想旁的法子着手。
又或是他身上有个什么胎记,后来是加以佐证他身世的有力证据,要怎么才能亲眼瞧见,同样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但总而言之,不管知虞怎么操作,沈欲身世的秘密绝不可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了。
否则结果必然会比这次沈蓁跑路的后果要更加崩坏严重。
到时候,知虞才会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在一无所获要离开倚危阁时,伺候在这处的婢子却忽然疑惑道:“夫人,郎君方才可是说了要晚上过去过夜?”
知虞:“……”
如果是真的,他过来,他们本就是
夫妻,以原身的立场似乎根本拒绝不了他任何事情才是……
可如果是假的呢?
如果是假的,那知虞似乎就有理由将以上两件事可以开始着手试探起来了。
回去后,管事已经将这次可以跟随主子去参与春狩活动的仆人名单都发放了下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也有不愿去的,想将机会让给极想去的下人,要调换起来,又是热热闹闹地一顿忙活。
知虞见她们极欢喜地讨论这次外出的事情,她就知道,留给她的时间门不多了。
她的目的并不是要和沈欲谈情说爱,亦或是做什么恩爱夫妻。
而是利用一切可行的法子,让沈欲在宗珏背刺他之前,即便不能立刻对付这位新君,也绝不能将对方当做朋友。
这种因为缺失了女主角以后,剧本难度瞬间门直逼地狱的困难程度,要让一个恶毒人丨妻来补救,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事情。
但却是眼下最为刻不容缓的事情。
天晚之后,沈欲忙到将近亥时才回寝院里沐浴准备休息。
今夜白寂当值,照例抱着怀里的长剑。
他冷着面庞,静静思考着过段时日的狩猎活动上,自家郎君吩咐的一些细节。
大皇子的那些余党在宫里也许一直都有内应,这才导致前几次都未能彻底一网打尽。
所以下一次最好的时机便是接下来的春狩。
白寂作为沈欲向来看重的心腹,自然要将郎君叮嘱过的话,再三丨反复推敲,确保当日的每一个细节都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少年脸色越来越沉凝,甚至连遇到落网的杀手之后怎么避开对方要害留下活口的过程都在脑中推演。
尤其是……
白寂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出现。
他微微分神抬头,在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脸上的表情却渐渐僵凝。
美人身上披着单薄的衣裳,潮湿半干的乌发也显示着她刚刚沐浴过的状态。
今夜的月色打在肌肤表面,恍若镀了层朦胧的莹光,就像是刚沾过水的鲜花,娇艳带露的模样愈发美得不可方物。
甚至,在她的怀里还抱了一只看着便极软极好睡的香枕。
白寂都要傻眼。
知虞紧了紧怀里的枕头,心脏紧张地明明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偏偏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她看向守在门口的白寂轻声道:“我要进去。”
白寂:“……”
“进……进去做什么?”
他甚至怀疑她是走错了寝院,没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进去……”
而这位夫人则是语气软绵地愈发弱不可闻,“睡觉……”
知虞脑子完全都不够用,实在是想不出更加高明的法子。
因为不管是胎记还是查看沈欲床底下是否真的有个密室,好歹都得想法子留在他寝屋才行。
也亏得沈欲白日那句来她房里过夜的冷话,给了她些许灵光。
他若真要过来,那她似乎也不好拒绝,毕竟原身这么“爱慕”他,怎么可能会拒绝他?
哪怕知虞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的破绽,那也没有道理自己主动把自己披的皮给扒下来。
既然留下来后横竖都要面临同床共枕的风险,那……那还不如自己豁出去了,好先有机会爬他的床偷偷办事。
白寂:……见鬼了。
知虞见这年轻的侍卫似乎都没什么反应,便抱着枕头闷不做声地往屋里钻。
白寂震惊之下甚至都没能伸手将她抓住。
他记得,上次被仇家派过来爬郎君床榻的细作已经化成灰了。
对方好歹是偷偷摸摸的,不至于像夫人这样……
这么地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