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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2 / 2)

换了四五个大夫,最后却是这极擅长骨科的刘大夫给出了略有些希望的答案。

“公子需要一味瑶山玉葵,三到五日内若能找到这药也许能保住腿。”

“若不然……”

若不然,就算用其他上等的药材与针灸结合治疗,日后好了只怕也会一瘸一拐。

后者恰好与书里的下场不谋而合。

可知虞却仍旧怔愣在了原地。

就在前不久,她刚刚在沈蓁屋里听见对方与柳嬷嬷对话中曾提及过,要将此物送给沈欲。

怎会如此巧合?

她再次同大夫确定了是瑶山玉葵而不是旁的,得到肯定答案后,若不是知晓沈蓁不会蓄意害人,知虞都难免会怀疑这般不合时宜的巧合。

但很快,知虞便想到了那位很是不好对付的柳嬷嬷。

细细询问过大夫其余嘱托,知虞便又要赶在天黑前回去沈府。

絮絮替她揉着略微酸胀的额角,口中忿忿不平。

“夫人,这都算什么事儿?”

“郎君落难时的一应开销都是夫人负责的,夫人从前就算对不起沈蓁,暗中也已经补偿了她,将照顾郎君的功劳白白让渡……”

“现如今可好,沈蓁那边的人为着郎君心中指不定如何算计夫人,而郎君也许……”

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就算是絮絮也不得不怀疑,知随的这条腿和沈欲有关。

至于知虞中间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功劳,絮絮不是不知道。

可她向来就是个无脑护主的人,夫人做什么自有她的道理,絮絮只会无条件的支持。

知虞听了她的话后,才知晓自己在她心中竟是个比小白菜还要命苦的小白菜。

从絮絮角度来看,知虞当下不仅被沈蓁恩将仇报,被沈欲忘恩负义,还要被他们两个人因为心疼彼此的原因而一起来欺负她。

知虞按住了絮絮替自己揉捏的手,忽然问道:“倘若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不太合理的事情,絮絮可会帮我?”

絮絮毫无犹豫:“夫人要做什么,奴婢都帮。”

“就算夫人哪天突然有一天想要离开郎君,奴婢也义无反顾地帮到底。”

知虞:“……”

她猜得还真挺准。

不过当下,知虞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回到府后,知虞并未立刻回到香殊苑,而是再次踏足了樨落院。

这回却没有第一次那样顺利

,反而被从屋里出来的柳嬷嬷给拦在门外。

“姑娘奔波疲累,今日又受了惊吓,现下已经睡下了,不想见客。”

柳嬷嬷淡淡地一番言辞,这回却是从明面上把沈蓁的地位提在了知虞之上。

现如今想要见沈蓁一面都还要等通报,沈蓁反而看起来比知虞这个正室更像是主人的一方。

但知虞也丝毫不急,只缓缓笑道:“嬷嬷误会了,我不是要见沈姑娘,我是特意来找嬷嬷你的。”

柳嬷嬷眼中略微诧异,似乎没能料到知虞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早听闻柳嬷嬷大名,一直想着等你抵达沈府后好生拜会一番,哪里知道里里外外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才耽搁了下来。”

知虞语气轻柔,好声好气道:“柳嬷嬷,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柳嬷嬷目光掠过她脸庞,随即笑了笑,“老奴听不懂夫人在说什么。”

“柳嬷嬷,聪明人从不会绕圈子做事情,我也明白老夫人和你们的想法。”

知虞不欲与她委婉,索性开门见山,“倘若我自愿让位给沈蓁呢?”

她是自愿的,接下来这一出出没必要的设计陷害,就不知要省下多少人力物力了。

柳嬷嬷听到这话,目光骤地鹰隼般扫了过来,渐渐露出了眼底几分刻薄的打量。

“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肆意惯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然不会轻易退让。”

“但……”

接着像是有些难言之隐般,知虞将目光转向别处,“我有了旁的相好,沈欲对我没有感觉,我也觉得很是枯燥乏味。”

“嬷嬷若是相信我,我大可以效仿从前那些古人的手段,譬如前朝的皇后推慧贵妃落水的一幕被帝王当场撞见,彻底惹恼了对方,被驱逐出宫,落发为尼。”

沈欲固然不喜欢原身,但经过那么多事情,知虞发现他其实是个极其敏感之人。

若无缘无故主动提出,必然会叫他生出更大的怀疑。

而且以原身的设定,她根本不可能主动提出和沈欲和离的要求。

柳嬷嬷松缓了眉心,随即问道:“那么夫人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也不是什么难为人的事情,我今日回府听大夫说,哥哥三五日内就要用上瑶山玉葵才能保住一条腿,所以我想同沈姑娘和嬷嬷讨要一些。”

当然也不会影响她们送给沈欲,只需要从中扣下一小部分即可。

如此有了合适的原因,柳嬷嬷总不该再有怀疑。

柳嬷嬷大抵是被她后面的话给说动,将这件事入到心下,踱步思索了片刻后,随即态度缓和许多。

“老奴觉得可以,不过具体事宜,便在过两日的家宴结束后,夫人寻个无人的亭榭里与老奴细细商议要如何执行。”

预先知道剧情的知虞:……

她记得原身被冤枉红杏出墙的时间点和地点就是对方口中“家宴后的某处亭榭”。

果然姜还

是老的辣。

这老婆子不愿意啃她这一口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宁可要自己亲手制造事件。

“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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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书里彼此显然都想给彼此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可嫩姜终究坏不过老姜。

最后若没有沈蓁的帮助,原身可就栽得结结实实了。

隔天府里便逐渐开始张罗起来。

这家宴原本在沈蓁回来的当晚便要操办,奈何她身体过于虚弱,又受到惊吓,这才挪到了两三天后。

特意操持一场,必然是要奉上最为鲜美的鱼肉虾羹,是以菜色肉糜酒水,事无巨细地都要提前开始料理。

知虞并不过问这一切,反而在这期间关上房门,回忆这段剧情发生时的情景。

原身饮酒后迷糊的情况下被柳嬷嬷设计陷害,后来也正是柳嬷嬷义正言辞地将她拉去房间要检查身体“清白”。

在扯开衣裳后,故意在知虞胸口、腹部和大腿根上拧了不少淤青红痕,下手极狠。

原身再坏也还是个年轻姑娘,大概也源自于这一场无情折辱,对柳嬷嬷彻底留下了深刻阴影。

知虞想到这点后,便也犹疑地试着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把。

岂料还没拧出青痕,她自己便先疼得落泪,生生地揉着帕子缓了好一会儿。

想到原书里拧得那样密集,只怕她根本也没法承受。

“夫人怎么哭了?”

絮絮日日贴身伺候,夫人一天一个心境她也能隐约察觉。

联想到知虞那日问她的问题,大概接下来的日子会有些什么变故,她心底也早已做好准备。

知虞默然抹去眼角疼出来的泪水儿,随即轻声道:“你替我去准备些东西来吧。”

想要证明她的确有了相好的,其实不必伤身,也还有旁的法子。

可以让她在衣服被扯开的瞬间,直接落定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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