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舒展了眉头,抱着水杯走到桌前看着插着小军旗的沙盘:“这是景国低迷后的首战,所有人都在等着孤给他们勇气,孤又怎么会后退呢。”
她安抚着这位耿直的将军:“况且孤有自保的能力,也分得清形势,实在危急了铁骑会掩护孤撤退,你无需忧心。”
邹涛不想让她上前线,可是又忍不住期待景帝冲在前面的场景。
那时她就好像是他们的旗帜,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见前方那安心的身影,他们拼了命的浴血奋战也要靠近那旗帜。
旗帜就是他们杀敌的意义。
将军一生戎马征程,要能体验一次与效命的君主一起征战沙场,岂不快哉!
这么想着他不禁热血沸腾。
摩拳擦掌好不快活。
君临看了他一眼眸中漾起温和笑意。
今天果真如她所料无事发生。
直到第二日雪化的基本不阻碍路面了,君临又穿上了漆黑的甲胄,背后负着玄铁重剑,威风凛凛高坐战马之上,嗓音带着激昂人心之意:“诸位,随孤击敌!”
邹涛高呼:“谨遵陛下旨意——”
那乌压压一片压迫感极强的军队震声呼啸:“谨遵陛下旨意——”
千军万马奔腾,马蹄声踏踏。
戴在手腕上的佛珠已经被他摘下,现在正拿在手中慢慢拨动。
他望着那气势可怖朝这进军的景国军队,乌黑的眼中似有雾气翻涌,诡谲深邃。
“景帝会率领铁骑开路,你们要小心,待会儿不要乱了阵脚影响军阵。”
李念死死拧着眉头:“先生,哪有帝王冲前线的道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修长的手指拨动渐变色的佛珠,那挨个串成圈排列的佛珠,由浅红渐渐加深到深红,莹亮又漂亮。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一战对现在的景国来说意义非凡,自那次审判后景国百姓期待景帝的庇护,试图从她那获得新生的勇气,并且这样做不仅可以鼓舞土气,回头传开了她在民间的信仰度会大幅度的上升一个层次。”
男人不疾不徐道:“所以她来开路是必然的。”
李念憋了半天心里顿时没了底:“先生,那我们还可以完成王交给的任务吗?”
公卿负手而立,身姿高雅清贵出尘:“可以的。”
得到这准话李念才敢松日气,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这事就稳了。
公卿叮嘱:“等会儿开战后一定要稳住阵型,这样才会减少伤亡降低损失,哪怕景帝最终破了阵也不要慌,那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快速撤退即可,切莫恋战。”
李念神色郑重:“多谢先生提点。”
公卿远远望着那高坐马上之人,他厉声:“布阵。”
李念得令快速挥动军旗。
乌压压的越国土兵出动,有条不紊的排成一字型。
这边的邹涛一看眼神火热跃跃欲试道:“陛下,是一字长蛇阵,不必您亲自出动,臣可带人破了它!”
那布阵的越军阻碍了两人凝望的视线,君临面色肃穆,眉宇间一派庄重:“对方是公卿,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孤随你一同入阵。”
她大喝:“大景铁骑何在?”
同死神般沉寂漆黑的军团齐齐出声,犹如闷雷滚过:“请陛下下达指令——”
“大景铁骑,随孤破阵!”
“是——”
君临夹紧马腹冲入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