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白圆润的玉坠子。
浑白圆润的脚趾头。
晃得裴寻芳迷了眼。
此时此地, 此情此境,裴寻芳仿若又回到了那年中秋宫宴。
那一晚,兴庆宫里大摆宴席,邀请了满朝重臣携家眷入宫赴宴, 满宫鼓瑟吹笙, 觥筹交错,而宫宴的主角苏陌却乘着月色摸进了宫后苑, 赴某人之约。
裴寻芳站在高高的塔楼里, 透过镂空的雕花石窗观察着来人。
素白云衫笼雪体。
纤纤玉足踏晨霜。
他看很得仔细。
圆润可爱的脚趾,在青石阶上留下一串串花瓣一样的印记。
足背白得透明, 薄薄的皮肤下隐隐映出粉青色青筋。
石阶上浮着一层薄薄的霜, 天已微寒,苏陌光着脚,润如白玉的脚已冻得有些发红。
裴寻芳虚虚捏了捏指上的臣韘, 心跳加速,那双脚越来越近,待到“吱呀”一声,塔门被推开,裴寻芳闪到门后将溜进来的人儿一把高高抱起。
温香软玉抱入怀, 裴寻芳贪婪地吸了一口。
苏陌有些生气:“很好玩吗?”
“好玩。”裴寻芳将他按在案几上, 垂眸看他, 双手熟练地将那双脚揽进怀里,揉搓着。
“冷吗?”裴寻芳温柔问道。
“掌印觉得呢?”苏陌瞥了一眼窗外, 气道,“今夜百官赐宴, 到处都是耳目,四皇子的人近日盯得我很紧, 你竟敢提如此要求还胆敢威胁我……”
“殿下该喂喂咱家了。”裴寻芳拢着苏陌的腰往怀里狠狠一提,“天天看着殿下在跟前晃,同他人笑,同他人曲意逢迎,看都不看咱家一眼,咱家堵得慌。”
“掌印同我意见相左,还是彼此冷静一段时间较好。”
“殿下可真够冷静的。一边大张旗鼓安排与波斯联姻之事,一边秘密着手接李荀出皇陵,如此重要的事,殿下如今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了。殿下是不是忘了,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殿下不能这么待我。”
“这两件事,我均同掌印商量过,掌印态度强硬,既然没有转圜的余地,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苏陌睨他。
裴寻芳恨得牙痒痒:“殿下如今贵为太子,便不屑同咱家这等肮脏阉人为伍了吗?”
“掌印想多了。”
裴寻芳一把托起苏陌的臀,阴阳怪气道:“殿下当真要同波斯联姻?”
“联姻不过是权宜之计,利弊也早已同掌印分析过。”苏陌看他的眼神冷而含怒。
“殿下如今这身子骨,还能纳妃么?”
“掌印都可以,我为何不可以?”
“殿下不一样。”裴寻芳挨近苏陌耳际,“殿下喜欢被男子伺候。”
苏陌脸色微变:“滚!”
裴寻芳笑了。
他握住苏陌的手,把玩一般摩挲着他指上的那枚君韘,道:“殿下离不开咱家。”
“如今李长薄败走南楚,嘉延帝就是一个傀儡,这大庸谁说了算,殿下最清楚。殿下根基未稳,羽翼未丰,却想同咱家划清界限,未免操之过急了。”
“今儿个别说东宫,纵然是那乾清宫,咱家若想入,也入得。”裴寻芳眸光愈深,倏地握紧苏陌的手,十指相扣,臣韘与君韘紧紧交叠在一起,“殿下若不信,就联姻试试。”
“你放肆!”
“咱家还可以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