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侯府那些烂事孟海平倒是半分遮掩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自嘲笑了笑,“到时候真回来了,你不痛快我也不自在,何必呢。”
孟海平几句话听得孟半烟手藏在衣袖里直哆嗦,几句话的功夫她脑子里已经闪过几个不能说出口的念头,最后还是想起武承安给自己写的信笺,知道自己现在敌不过,才把大逆不道的心强行压制下来。
“我已知晓你原本的打算,你要立女户又不是立志终身不嫁,想来不过是为了保全家里的产业。
现在我回来了你也不用那样,跟我一起去了京城,孟家家业是你的,想做继续把酒坊开起来,有侯府的名声做靠山也不难,比你一个人在潭城县强。一年到头赚的银子,还不够送给衙门那些大人的。”
孟海平的话乍一听有理,仔细一想却处处是漏洞。要是侯府真能当靠山,怎么还会轮得到一个赘婿把前头妻子生的女儿带回去结亲联姻。
还做生意?且不说京城那么大那么贵,普普通通落下脚都比别处难十倍百倍。真要嫁了人,还想和现在一样自由?哄骗人也不是这么骗的。
只不过孟半烟此刻没心思计较这些,她铁青着脸看着还在给自己画大饼的父亲,“那我娘的放妻书呢,为什么扣着不放。你已经娶了侯府的千金,总不能现在想起来糟糠妻,又舍不得放手了吧。”
孟半烟最在意的事情,在孟海平这里却是完全被忽略的事。他请知府下令暂扣王春华的放妻书,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暂缓孟半烟的打算,王春华在他心里并未占据半点位置。
但此刻既然孟半烟问起来了,他也不介意向女儿服个软,“我既走了八年,按理你娘也该是自由身,只要你愿意和我去京城,明天就能拿到你娘的放妻书。”
第19章
“阿柒,半烟进去多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和她爹到底说了什么话,你别瞒着我。”
“太太别问了,还是等大姑娘出来,让她亲自跟你说吧。”
阿柒一直羡慕孟半烟,不止是因为她从小生在衣食无忧的家里,还因为不管落到什么境地,孟半烟总能有劲儿撑下去。
她没明白这是她家人给她的底气,孟半烟不管怎么艰难,都坚信她的家人是爱她的。她曾因为拥有这些显得尤为坚韧,现在孟海平亲手毁了属于他的那一份爱,阿柒害怕孟半烟承受不住。
屋子是后院倒座房里最偏僻的一间,平时大多数时候都空着,孟半烟也只有在心情奇差的时候才会过来。
关上门不管是哭是笑,是气得面孔狰狞扭曲还是蜷成一团发呆发愣,都不会有人来打扰。家里上下都有一个共识,只要孟半烟进了这间屋子,外面即便是天塌了也不关她的事。
送走留下话让自己想清楚的孟海平,孟半烟看向院门怔愣了许久,才猛然起身夺门而出。
她本想去找王春华,可走到半路又顿住脚。该和母亲说什么呢0?告诉她说回来的确实是自己的亲爹,也是你的死了的丈夫。
但是你丈夫这些年在外面不管有没有记忆,都压根没把你当回事,连回来的千般算计里,都把你给漏下了,现在拿你做个把柄也都是捎带手的事儿。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