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回去的,甘望舒完全不知道。
和小妈打了招呼, 就各自回房了。
北市乌黑如泼墨的天在她的无眠中走到霞光洒满窗台, 她一夜满脑子都是对面的男人。
晚上下班碰见萧津渡的外婆到蓝银霜这喝茶, 甘望舒和她打完招呼, 装作有事,询问了她一句:“萧津渡今天回来了吗?我有事问他。”
“他呀, 说他不来住了,回他漓园住了。”
甘望舒眼珠子不动了。
外婆笑呵呵道:“我问他为什么,怎么不再多陪我几日。他说他要回去喂鱼,他的鱼都要饿死了。”
“……”
蓝银霜被逗得直笑,说那孩子就是喜欢开玩笑,他大概还是觉得自己的作息和老人家不一样,待在这影响她休息了。
甘望舒像困在一个死胡同里,进退不得,明明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但是他真的走了,貌似以后确定不会再和她打交道了,她就觉得愧疚,对不起他。
后面到春节的半个多月里,甘望舒都没有见到萧津渡。
北市这座国际大都城,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要不是他总主动出现,要碰面并非易事。
这半月里,甘望舒弄丢了两个项目,说是弄丢,其实是她主动弃权,一个依然是和萧安有关系的项目,一个是她觉得麻烦事太多,没有兴致的。
这事儿让家里老太太知道了,在除夕夜的饭后把她好一通问责。
“上次名嘉国际的项目我听说钟承敏也是有意让萧安和甘氏一起合作,但最后钟承敏知道合作无望,还是放弃萧安选择了甘氏。”
老太太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失望与恼火,“甘氏的业务水平在他们的选择中,一直是占据上风的,只要甘氏拒绝和萧安合作,最后合作方一定会抛弃萧安,但是这次为什么对方选择了萧安?而不是选择甘氏?”
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冷眼质问。
“还有,你是养尊处优惯了?望舒?一个稍显麻烦的项目你就不愿意去费神,甘家养大你难道靠的都是西北风刮来的钱?你是完全不把钱当钱吗?”
她非常不满。
不把钱当钱。
这是甘望舒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离开大厅回去的路上,她踩着冰凉月色,内心不由真的问自己,她不把钱当钱吗?那个项目不算差,中规中矩,但关卡非常多,年限久,投资方是新企业,她不是很信任。
全部因素考察下来,她觉得项目风险太大,不值得甘氏去冒险,如果后期项目停滞,资金无法回笼,那甘氏的投入就完全打了水漂。
她觉得甘氏如今不需要去接这种风险偏高的项目,尤其是她上位的这几年,她想求稳,至少不能像三哥一样,把公司弄得一团糟。
但是老太太似乎希望她不管不顾利益为上,做不好就是她没能力,一个人不行就换一个上,她就不信没有能人能把控好整个甘氏。
刚刚出门前,她还说:“能干就干,不愿意干早日跟你父亲说,他会另有安排,甘氏不是留给你们这些不务正业没有能力的人练手的,想要拉甘家的这么多口人跟你一样喝西北风?”
父亲饭后去了书房,没有听到这些话,此刻和她一起离开大厅的是母亲。
甘望舒还在考虑自己做的究竟对和错,一侧的葛楚琼就说了话:“这是你自己要的,北市是你要来,甘家是你要进,工作是你要接,那你就得兜到底。”
甘望舒在自己院门口站停,回眸看母亲:“我不来北市,一辈子在西南过着仙风道骨的日子上着没有任何前途的学,毕业了为吃饭还是喝水惆怅吗?”
母亲愣住。
甘望舒:“你有情饮水饱,我喝西北风一样能饱吗?”
葛楚琼眯起眼。
甘望舒:“不进甘家跟着你当一个私生女就很风光吗?来了不接这个工作,我更被人瞧不起,在家里当个米虫就是你希望的吗?人家看不起我,你以为是我自己的原因吗?还不是托甘太太的福,带一个十二岁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