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津渡悠悠瞥她。
甘望舒无辜道:“咱俩也没有共同语言。”
“……”
唇角一抽,萧津渡深吸口气道,“我刚刚不是逗你的吗?虽然我是真的没什么烦恼,无非就是工作上那点小事儿,不用几天就解决了,但是我可以听啊,你有什么烦恼,来,”他摊手,“我给你解决。”
“……”
甘望舒摇摇头,“我不是要让你解决,我也没烦恼。”
“那你原来那话什么意思?问我有没有忘了烦恼。”
“我是觉得这地方,让人连工作都可以忘了,工作嘛,虽然不算烦恼但是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呀。”
“……”萧津渡抬头看月,低头看她,嘴角一勾,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甘望舒瞟了眼他。有人陪着,人的情绪抒发感还是比较强,她忍不住说:“这地方,很像我老家……”
萧津渡挑起眉峰:“你老家,美国?”
“……”
甘望舒嘀咕:“美国才没有这种地方呢,那是你老家,不是我的。”
他笑了:“那你老家哪里的?是你父亲的老家,还是蓝姨的老家?”
“是,你蓝姨的。”
他点头:“不是林州?”
“不是……”她远眺着起伏的山棱,看着树丛高低钩织出的山间脉络,想起来那个也很多山很多树的地方,“在,西南。”
“西南?你是西南人?”他很惊讶。
甘望舒点点头:“我妈妈是那里的,我从小,在那边长大的。”
“哦。”他恍然,“那你怎么来北市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二岁的时候,甘家的……”她轻吁口气,“甘家现任的夫人和那位现在的女老板,从西南回北市,把你的蓝姨一起带来了。我,我也就来了。”
“那位女总?她也是西南长大的?”
甘望舒抿着唇点点头,没有说话。
萧津渡:“十二岁你来北市?”他感叹,“那会儿我都回老家三年了。”
“……”
甘望舒好像记得,他是说过,他十二岁就出国……
萧津渡又回头:“那你在北市,待很长时间了?”
“嗯,十五年了,来了之后,就再也没回去了。”
“你想回去?”
甘望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想念吧,说北市比不上西南,不是很离谱吗?”
“那未必,人各有志,一寸土地一寸景,爱看什么看什么。”
甘望舒那一刻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理不清心头对于北市和西南的较量,她潜意识怀念曾经无忧无虑没什么特别好也没什么不好的生活,但是又觉得怀念过去很罪恶,因为北市的地位和西南小城不能比,而认祖归宗后,甘家给予的生活,是足够美好的,而人怎么能够说,美好,比不上,不美好呢。
但他说,一寸土地一寸景,人各有志,这话让她为自己不合理的想法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她忽然冲他笑了。
萧津渡不解:“嗯?笑什么?”
“你这话,很有道理,我回头找个时间回去一趟,我真是有点想念了。”她弯起眼睛,很开心。
萧津渡:“就你自己回?你回去,玩?”
“看看我小时候。”
“你小时候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但是西南风景很好,风比北市清,月比北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