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湿迹,她作罢。
走了几步,她想起来,说道:“我昨天好像梦到蛇。”
“蛇?胎梦吗?”魏祁问。
不少王侯将相都有母亲的胎梦传说,什么飞龙入怀,猛虎下山,明月入怀,除了这些,大蛇缠绕也是常见的胎梦之一。
宋胭问:“胎梦里,蛇是什么?”
“自然是人中龙凤,卓尔不群。”他回。
“可我梦到的蛇是条小青蛇,这是不是代表是女孩?”
魏祁笑了笑,“女孩也好。”
正说着,前面一棵紫玉兰树,已经有花绽放,宋胭忍不住停了下来。
“这玉兰花真好看,要不然我折回去插起来。”说着要上前去摘,魏祁拦住她:“我去。”
随后他过去,指着一只花道:“这个?”
“那个吧,这个太小了。”宋胭指向另一只。
那只略高一些,魏祁将树枝拉下来,在靠后的地方将树树折下来。
他穿着青色绣松纹的大氅,黑色巾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形颀长,站姿笔挺,哪怕是常服也有一种朝中阁老的威严,这样的他却站在玉兰树下摘花……她看得发愣,竟觉得有一种异常的温柔。
很快他将那只花折了下来,上面有一朵盛开的,两朵花苞。
“然后呢?”他看着树上问,“这只吧——”说着又要去折,宋胭拦住他:“不要了,就插一只就好看了,不必要那么多。”
“是吗?不多要几只?”
“不要,就一只。”
魏祁便将花拿了过来,宋胭要伸手去拿花,却只觉一阵反胃,立刻到小径旁想吐,半天也没吐出来。
魏祁连忙过去扶她,一边拿出手帕来,一边问她:“怎么了?”
待那一阵反胃的翻涌过去,宋胭直起腰来,回道:“突然恶心,有点想吐。”
魏祁想了想:“是刚才吃了太多酸萝卜?”
宋胭摇摇头:“我早上也吃了。”
“那……”他脸上露出几分小心与惭愧:“是昨天晚上……”
宋胭被他说得脸红了,连忙道:“自然不是,我今天开始没什么胃口了,多半是正常的害喜。”
魏祁皱眉看她,轻轻叹了声气,似乎不太适应这种毫无办法的无奈感觉。
宋胭劝他:“好像过了前几个月就好了。”
他看看附近,“我们去亭子里坐坐?”
宋胭点头,他便拉着她去亭子里的美人靠边坐下。
魏祁坐了一会儿,看看背后的椅靠,说道:“这椅靠是不是太往后了些?”
宋胭疑惑:“你才知道吗?我还问过二婶,她说是当初的工匠喜欢这样,为了好看,怎么夫君连自己家的东西都不知道?”
魏祁回道:“没怎么坐过,我已记不起上一次在这里坐着是什么时候了。”他说完看着下面的锦鲤:“这鱼是什么时候养的,怎样长大的我也不知道,似乎我小时候鱼就这么大了,难不成一直没换么这鱼?”
宋胭想了想,她所知道的魏祁,的确很少有坐在这里歇息赏鱼的时候,他要么一早出门了,要么天晚回来,要么匆匆去给祖父、婆婆请安,要么待在景和堂,她还见过好几次六弟放学回来在这里喂鱼,二叔和三叔在这里下棋,他却没有。
整个国公府,何尝不是他一人的辛劳在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