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跟老夫人说,从一开始就有过明说的念头。但四姑娘特特提醒她不要说,而在之后契妻的事情上,老夫人也问了她不止一次,她一次又一次遮掩隐瞒下来,谎话越说越多,如今反而不能再直言了。
她说承认自己有所隐瞒,不光四姑娘要在老夫人眼里落得不体面,自己这所谓的忠仆,又跟背叛主子有什么两样。
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还试图想要说什么再次遮掩过去。
没想到女儿霞姐径直跪地上前,病情拖得她嗓音细弱轻颤,可她却叩头到林老夫人脚下,直接说了来。
“老夫人,是我娘犯了大错,我之前吃的金丹是章家四姑娘给的,后来的医馆也是四姑娘介绍的,但四姑娘不让我娘告诉您,娘便糊涂了,一直没有同您直说,直到今次发现那医馆恐怕是行骗之地,这才无奈之下寻到了京里来... ...”
霞姐一口气,把魏嬷嬷的隐瞒与遮掩全都说了出口。
待话说完,她人重重喘了起来,晴蕊急急忙忙扶了她,魏嬷嬷只见自己老夫人脸色全都青了,砰砰磕头到了她脸前。
“老夫人恕罪,非是老奴故意骗您,实在是老奴左右为难!而霞姐的病是我的心病,我这才... ...”
她把头磕得响亮,可林明淑周身泛寒地却恍惚了一阵。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最信重的老仆,她只问,“董奶娘同你联系上是什么时候?送金丹又是什么时候?”
到了此时,魏嬷嬷哪还敢不说,她紧紧攥着林老夫人的裙角,跪在她脚下。
“董奶娘同我搭话,是您刚刚对章四姑娘有意,但还没有挑明的时候。而送金丹,是她们前脚回京,后脚就送过来了。”
是在滕越娶蕴娘进门之前。
若说前者的时间点,正好能通过魏嬷嬷打听滕家的状况,和林明淑的意思,那么后者,则在邓如蕴进门前,就在邓如蕴身边楔下一颗钉。
林老夫人惊诧看向魏嬷嬷,“所以你两次三番为难蕴娘?”
她直接说了出口,魏嬷嬷脸色青白不定。
可这已经不只是魏嬷嬷不忠的事了。
连杨二夫人都咽了口吐沫,想到那位娇娇弱弱的外甥女,脚下有些泛凉。
那才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啊... ...
而就在这时,晴蕊突然着急了起来。
“霞姐,霞姐... ...”
她喊了起来,众人皆朝着霞姐看过去,只见霞姐忽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接着,双眼上翻地抽搐倒在了杨二夫人脚上。
杨二夫人被她吓得差点跳起来,魏嬷嬷却当先冲上前,用自己胳膊朝着女儿口中塞了过去,“别咬你自己,咬着娘,快咬着娘!”
林老夫人怔了一下,直接叫了人,“去请大夫!”
... ...
等大夫来的时候,霞姐已经醒了过来,大夫看了之后,说她这羊角风症,一时半会是治不好的。
“但这位姑娘的吐血之症不太对劲,”大夫道,“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中了毒。”
魏嬷嬷一听,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晴蕊则立时将那“金丹”掏了出来,拿给这位大夫看。
京城的大夫可不是寻常乡野的小郎中,他恰好就是药师出身。
他将这丹药碾碎细细看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