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等到沈修回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男人不再多言,邓如蕴却听见他忽然改口的话,抬头看向他的时候,蓦然想到了半路离开的沈修。
她看向滕越微暗的英眸。
沈修当时离开,会不会就是替他去查了这件事?
邓如蕴心头蓦然生出更多惊疑来。
她向他看去,他亦朝她看来,四目相对之间,两人在同时沉默了几息。
房中灯火通明,安静充斥房中帐内。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
纷杂而疾的脚步声,几乎在一瞬间,抵达滕府之中。
邓如蕴下意识浑身一紧。
恩华王兵变的事情才过去没几日,她听见这些突然到来的急切脚步,就不由发僵。
滕越自然察觉了她的惊怕,连忙揽着她拍了她的肩膀。
几息的工夫,外间不光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庭院外面似乎还有了火把合拢而来的光亮。
滕越不禁挑眉。他一时也管不了母亲的事了,人登时起了身来。
他让邓如蕴别怕,“若有状况,你就避到暗隔里,我出去看一眼。”
话说完,直直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柄长剑,紧握于手中,回头又同邓如蕴示意了一眼,往门前大步走去。
滕越两步走到门口,推门向外看去,目光从自家庭院一扫而过,见府邸留守的他的亲兵竟然毫无动静,而外院已然火把的光亮冲天。
滕越沉了口气,大步走出门,站在廊下的石阶之上,朝着外面问了过去。
“何人?何人闯我滕越府邸?!”
他这一声问去,夜风在庭院中轻颤。
火把的光亮更加映红半边府邸,接着正院门被推开,一众官兵持着火把刀枪涌入了正院之中。
火光照着刀枪将兵刃冷煞的光衬得如同炼火一般,又俱都朝着他直指而来。
滕越握紧手中长剑,只见在这些兵丁之后,有人自门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来人身形瘦削,仿佛还有伤势未愈一般,令他脊背无法全然挺直。
滕越眯起眼睛看过去。
看到了施泽友那张阴狠冷厉的脸。
滕越微微皱眉,冷眼朝他看去,施泽友亦定定向他看了过来。
先前在华阴交手,他看不到那交手之人的模样,但身形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当下,他再见到这位“故友”之子,看到他再不是多年前他见到他时的小少年的样子,而长得挺拔如松,精劲如豹。
他于庭院中持剑而立,冷清的月光之下,正和数月前险些将他击杀在华阴县的男人,身形全全重合在了一起。
施泽友恨声冷笑出了声。
房中,邓如蕴没有立时藏去暗隔,她也不由地从窗缝里往外去看,到底是何人在此,这会看到了施泽友带人出现,不免深吸了一气。
而这时,王复响等人似也听到了动静,带着人手奔了过来。
滕越先没想到施泽友会突然出现,便也没有立刻问去,再见王复响孔徽他们都来了,更加沉得住气。
他只问。
“夜闯戍边将领宅邸,阁下意欲何为?”
他不同施泽友提那些前尘往事,只肃声问了这一句。
他问去,孔徽也上了前来,他亦问向施泽友。
“滕将军乃是宁夏游击将军,今次平叛又立大功,你是何人,缘何闯他府邸,可知这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