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躁地来回踱步,又一屁股坐在椅子里,懊恼地攥着拳。
孟允柯看着他,平静地说:
“小眠,放弃了所有之后,感情是不会更加坚固的。”
“你忘记秦瑄和李凡了吗?她为爱人放弃了事业和前途,他们的关系反而变得脆弱了。”
梁思眠的眼神明显露出一瞬的慌张,孟允柯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
“小眠。不论你选择去还是不去,都只需要考虑你自己。”
他将申请表递到梁思眠跟前,梁思眠低着头没看他,也没有看到他正在发抖的手。
空气在两人之间凝滞,过了许久,梁思眠接过孟允柯手中的申请表,抬手迅速地擦了一下眼睛。
“好了,我知道了!”
他腾地站起来,“我去!我明天就去办手续,我自己一个人去国外就可以,不需要你跟着我!”
孟允柯一愣,“小眠……”
“你回去吧,”梁思眠眼睛红了,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不就是一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伸手把孟允柯往外推,“我明天就把出租房退租,这样又能省一大笔钱。正好,花店少了我这个员工,你也不用多发一份工资了……”
孟允柯被他推搡出了房间,梁千琳坐在沙发上,有些诧异地看着两人。
“走吧。”
梁思眠赌气地把白色行李箱往孟允柯面前一放,上面挂着的黑色毛绒挂件晃晃悠悠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两人僵持在门口,梁思眠别过脸不看孟允柯,但依旧强硬地逼着他离开。
半晌,孟允柯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声音在梁思眠头顶平静的响起。
“伯母,我先走了,”他说完,声音小了几分,“小眠,对不起。”
说完,他离开梁思眠家,关上了门。
沉重的脚步渐行渐远,梁思眠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寒风凌冽。
行李箱的轮子在人行道上发出连续的碰撞声,孟允柯缓慢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手中拿着装翡翠的小木盒,双手冻得发红。
他叹了一口气,望向天上的月亮。
他从未想过,作为能独自在城市里扎根生活的成年男性,居然也有为爱情和面包做抉择的一天。
他就这样独自拖着行李箱走了两公里,像一个自我惩罚的罪人一般,在寒风中一遍一遍回想刚才梁思眠红着眼睛瞪他的表情。
回到家时,他的双手已经冻得麻木。
这一晚,孟允柯彻夜未眠。
次日起床,他不出意外的感冒了。
孟允柯忍者头痛欲裂的感觉,艰难地挪到浴室里洗澡,吃了几颗感冒药。
回想起昨天的对话,他也觉得有些不妥。梁思眠和自己谈感情,他却和梁思眠聊逻辑。
从浴室出来,他随便套上两件衣服,谨慎思考着措辞,想给梁思眠发去两句道歉的话。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想好,就被门外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搬快点,还有那个电脑主机,小心一点搬,别磕坏了!”
孟允柯推门出去,就见搬家公司正从隔壁往外搬东西,房东是个老太太,站在一旁看他们忙活。
搬家公司领头的正巧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