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屋的备用站为 精品御宅屋

第 54 章 告白(2 / 2)

然而看向对方眼睛的刹那,那些不满都一下子被诧异与惊惧压下。

狄泽宇很难形容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眼神锋利,眸色漆黑,平时就算表情里没什么笑意,应该也会惹来许多喜爱。

然而此刻同样是不含情绪,却具有极强的敌意,令人下意识地不敢直视,乃至心虚地被迫错开视线。

“趁着同学喝醉,这是在做什么?”那人冷冷地问。

狄泽宇根本做不好平静地与人沟通,畏缩道:“我只不过是关心他几句……”

本该远在沪市的谢屿嗤笑:“然后你嘴上嘘寒问暖,手上想把人强行扣住?”

不得不说,谢屿虽然扶着林秋宿,但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一点也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

这让狄泽宇涨红了脸,磕磕绊绊说:“我碰都没碰他!再说我们都是单身,我和他告白不伤天害理吧?”

“噢,原来是告白,那你成功了么?”谢屿淡声道。

由于这人语气太轻蔑,狄泽宇感到自己受到了很大的羞辱,比林秋宿不搭理自己还难受。

他纳闷:“操,你什么意思?”

如此匪夷所思地问完,他目光一转,发现了更加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刚才林秋宿逃避自己是靠装哑巴,他冷静下来勉强可以理解,毕竟对方充其量是个青涩的男生,是自己逼得太紧。

怎么现在林秋宿干脆把半张脸埋在了那个男人的肩头??!

“他既然还是单身,那我插个队。”谢屿理所当然地和狄泽宇说。

在谢屿带着林秋宿的整

整三分钟里,狄泽宇都没消化过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这人是告白也要玩插队后,他愤怒地冲去走廊,却已经见不到谢屿和林秋宿的踪影。

马勒戈壁,狄泽宇抓狂地想,失恋事小,把学弟搞丢了事大。

他被吓得清醒了些,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万一这趟出差折损新人,施晗和教授会联手把自己埋进实验室地底下当做化肥!!

然而当他顾不上穿外套就冲出酒店,却忽地在门口停步,再也没有上前。

他被灌进来的寒风冻得直打哆嗦,差点就折返回到大厅,再看到刚才满身是刺满心警惕的林秋宿,穿了身毛衣安静地站在谢屿身前。

他们俩没有在这里停驻多久,谢屿不假思索地脱下外套,轻手轻脚地披在了林秋宿身上。

动作细致得像在摆弄毫无行为能力的美丽洋娃娃,而林秋宿就放任对方这么照顾,被对方的大衣、围巾和帽子裹成了一团球。

因为谢屿的脸色不太好看,狄泽宇以为这人会说些什么难听话,怕林秋宿受到社会人士的欺负,还跃跃欲试准备演一出英雄救美力挽狂澜。

可是谢屿说:“秋秋,外面下雪了,你要当心冷。”

如果狄泽宇没有听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还会看到谢屿笨手笨脚地伸手,分明自己系围巾都是随便糊弄,对待林秋宿却还努力调整了下打结的花样。

林秋宿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确认面前的谢屿不是一场幻觉,迟钝的大脑无法理解眼前的场面。

“你不是在加班吗?”他木讷地问。

谢屿道:“十一个小时之前是这样的。”

林秋宿继而说:“京市今天下午的航班全停了,高铁票也早就抢空,你是怎么过来的?”

“你怎么打听得比我还清楚啊?”谢屿失笑。

他们在谈话的工夫里,往外多走了两步,不需要林秋宿再问,答案已然近在眼前。

一辆沪市牌照的AMG停在那里,车身不复往常的敞亮干净,车轮上满是泥泞,车窗上被冻了一层冰霜,还有雪花积在车顶。

——谢屿是这十多个小时一路开车过来的。

林秋宿走路摇摇晃晃,谢屿看不下去他这样逞强,半扶半抱地让他坐进副驾驶座。

“你再摆出这种伤心的表情,我要当你心疼我了。”谢屿见他不吱声,企图逗他开心。

车里没有关掉恒温系统,里面非常暖和,林秋宿坐在座椅上,小声说:“那你自己也照照镜子……”

饮用了过多的葡萄酒令他词汇量变得贫瘠,组织了半天措辞,他挤出一句:“你怎么凶巴巴的,是不是在讨厌我?”

尽管外面被一路尘土侵袭得脏乱,不过AMG的内部保持得非常干净,在林秋宿坐上去以后,逐渐地弥漫一股酒味。

这让林秋宿感到很局促,心想,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还不够讨厌吗?

随后他半天没得到谢屿的答复,更是加深了这个念头

(),不禁抬起湿润泛红的狐狸眼?()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要找对方要个答案。

就在他鼓起勇气望过去的时候,谢屿与他视线相撞。

压抑的心意已经在奔赴而来的漫漫长路中躁动已久,又在此刻的沉默中发酵,变质到了难以再做自我欺骗的程度。

怎么克制得住呢?

当他看到林秋宿被其他人真挚又急切地袒露心意,谢屿就在无声地辩白。

自己的心意比任何人都要真挚,也比任何人都要急切,只需要林秋宿一个寻求的眼神,努力维持的红线就会崩塌。

“我讨厌你?林秋宿,你好像对我的表现有严重的认知错误。”谢屿道,“我这样子明明是在紧张。”

这着实不是什么表白的好时机,林秋宿无法转过弯来,没理解谢屿为什么会紧张。

他单纯地睁圆了眼睛,眼前蒙着层水雾,仿佛被欺负了一样。

谢屿忍耐不住,轻柔地伸出手,略微粗糙的指腹将动作放得温和到了极致,慢慢摩挲过林秋宿的眼尾。

“为什么拒绝了那个同学?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他嗓音沙哑地跨过了红线

林秋宿从而闭上眼,睫毛在谢屿的指尖颤了颤,好像一只被抓在手心却依旧扑闪的蝴蝶。

他不能百分百确定谢屿这句话究竟是何种意味,自己的喜欢于对方而言,是否属于累赘。

所以林秋宿就像把柔软肚皮卷起来的、戒备心很重的猫咪,怯怯地小声说谎。

他听到自己声音含糊地回答:“没有。”

副驾驶座的门打开着,林秋宿僵硬地坐在上面,虽然被暖意包裹,但面对着未知的发展,整个人毫无安全感地几乎绷成一根弦。

而谢屿待在外面,微微弯着腰,用一种膝盖屈折的半蹲姿势,比车内的林秋宿低半个头,仰起脖颈注视自己的心上人。

谢屿牵住林秋宿的手腕,让林秋宿的手放在自己心跳加速的胸膛上,说:“那允许我追求你,好不好?”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几乎要与地面的雪水融化在一起。

担心林秋宿以为这是一场玩笑,谢屿说:“我有一个暗恋很久的人了,也渴望自己在他心里占一个同样的位置。”

“不是家长,不是玩伴,不是任何定义不清又能够被替代的身份。”谢屿认命般笑了一下,情绪里没有分毫苦涩意味,全是倾慕与认真。

继而他低下头,近乎虔诚地亲了亲心上人的指尖:“林秋宿,我想当你的初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