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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1 / 2)

程季青把人从怀里拉开,垂眸去看。

白新光滑的脸颊两团粉红,唇瓣是干粉玫瑰的颜色,饱满的唇有浅浅唇珠,微微张开。

酒气横行,眼神却清醒。

没醉,喝的也不少。

“喝了多少?”程季青一手扶她的背。

“很多。”

“聊开心了?”

与程景一番交谈,原身心绪遭遇几项交杂,程季青内有沉闷,说话没有往日的灵动,但面对白新还是温和。

白新:“不开心,你一直不回我。”

程季青顿了顿:“我刚才在说话,没有注意到。”

“那你这一个小时没有想我?”

喝了酒更明目张胆的无理一些,掺着可爱动人。

近来,白新总爱问这类的问题。

程季青笑说:“心里想了。”

她不厌其烦,一遍遍回应。

掌心贴着薄薄的奶白色针织衫,V领露出锁骨,往下不可见,但靠得近触感惊人。底下是皮裙,内里肉色丝袜。

白新是极少穿丝袜的,也就见过一两次,这种天不适合,但出门时白新套了到脚踝的羽绒服,她也就没多说。

白新不继续纠缠那问题,她没有说这一个小时里,她的心绪一直在她那里。不回消息的时间越久,她的不安越大。

不只是因为程景在。

还想要得到某种回应。

迫切的,一秒都等不得。

好似是为了证明,程季青待她一如既往,日复一日的不会改变。

喝了酒,那心思就跟胶似得,缠人的紧。

什么坏心思都冒出来了。

她把程季青的手拿起来,扯了衣摆,直接放进去。

握不住,白新的手盖在她手上,叠加的方式,热感惊人的海绵自指缝冒出。

暖的程季青都没舍得缩回去:“唐佳还在隔壁过生日。”

“嗯。”

把程季青的手指彻底拿到最里面。

似乎也是以此回复这话——她才不管。

白新兴致来时,总有股子疯劲儿,只要不是当着别人面,不论场地。

程季青的手烫的快化了,她说:“包厢会来人。”

白新握着她手背去用力,力道大了,她又眉宇疼得皱了皱,额头抵在她的锁骨上。“不会……我包下了。”

本不是为那事儿,只是为了程季青出来后立时抱她一下。

隔了几秒,程季青终是说:“回去再做?”

她心底有事,且一面隔壁是程景,一面隔壁是唐佳和周郁舒,怎么专心。

白新直起身,定定的看了程季青一会儿,兴致减了大半:“不高兴?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她的手松了。

“就你知道那些事。”程季青说:“我觉得我得静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给唐佳过生日?”

程季青从衣服里抽回。

刚才心底情绪波动太大,此刻闷的不舒服,得缓缓神。

“不需要我陪。”陈述句,疑问的含义却深重。

“唐佳不是生日?总不是拉着你走。”

“为什么不能?”

程季青一怔,掌心还是热的,还未说什么,白新道:“你只是想一个人待着,并不需要我,是不是?”

白新并未察觉自己语气已是不好。

程季青的情绪本就不高,稍有些被这质问影响,语速不免也快了:“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明明没有一句争吵。

气氛却一时间低下来。

莫名其妙的。

谁也没说话,等了片刻,身后对面的门外有敲门声,仿佛是帮着她们打破了平静。

高跟鞋往后挪,白新淡声说:“你先回去吧。”

程季青站在包厢门口,看着白新进了隔壁的门,收回视线。

她知道白新不开心了,但她也的确被那误解,与质问的语气,引的来了脾气。

这些天的和平,终是出现了修复残留的痕迹。

程季青叹口气,往洗手间的方向。

洗手间出来,站在洗手台,余光从镜子里看到一个人影从身后走到身边。

“小程总,这么巧。”

程季青侧眸,周郁舒低垂着头在身边洗手,她的目光从撩起的手腕瞥了眼:“哟,周总手表不带了?”

周郁舒:“……”

周郁舒直起身,若是之前她恐怕会反唇相讥,可现在……

她伸手从墙壁抽了擦手纸,站在角落,从外套里摸了一包烟,低头点了一根。

程季青错开,擦完手准备往外走。

“程季青。”

程季青顿住,听到周郁舒平静的声音。

“以后,和平相处吧。”

她诧异的回头看了眼,这就好比一直往你院子里丢石头膈应你的邻居,有一天忽然丢了一颗糖给你。

下毒。

你不得怀疑这人是不是里面下泻药了吗?

程季青:“你们今天喝这么开心呢?”

一个个的。

周郁舒:“?”

“没事……”程季青点头:“可以。”

井水不犯河水。

程季青离开。

周郁舒站在墙壁边,呼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

刚才白新离开的时间里,她与唐佳聊了会儿。

“我原本就提醒过你,白新对程季青不同,现在吃亏后不后悔?”唐佳问她。

她说谈不上后悔。

她与白新相识太久,年少到年长,青春到而立,有心思不丢人。

唐佳问她:“那白新和程季青在一起后,你有食不下咽,睡不能寐的感觉吗?”

她摇摇头。

吃的不错,睡的也行。

唐佳问她:“白新为了程季青对你冷淡,会不会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她摇摇头。

但不舒服和失落,却很清晰。

唐佳又问她:“那你现在和白新一起工作,什么感觉?”

“一如往常,配合顺利,合作无间。”

‘啪’唐佳双手合十,拍了一掌:“结了。”

白新不在,唐佳点了一支烟:“恭喜你,你连‘失恋’二字都配不上。”

“……”

早就聊过的话题。

最近她其实也在想,时常觉得有的事很没意思,她做的很没意思,手表的事,当时一念之差。

可真要说是因为AO之情,细想起来,也没那么深。

“朋友之间相处久了,也会有依赖感。”唐佳总是对别人的事格外看得明白:“你对白新也许就是这样。”

依赖会让人产生恋爱的错觉。

“如果不想断了这么多年的情谊,听我一句劝,早些握手言和。程季青这个人,真的不错。”

周郁舒回神,望着程季青的背影,直到一支烟抽完。

她掐灭在烟灰缸里。

但愿吧。

如果白新真的选定程季青的话。

程季青离开前,路过程景的包厢,门关着,但是她知道里面的人应该还没有走。

程景和她一样需要时间平复。

回到车上靠了会儿。

思虑片刻,给白新发条微信:【你少喝点,出来跟我说一声。】

她把车往隐蔽的地方开。

同一时间的小南洲包厢里。

暖气充斥着整个房间,桌上的红酒已然空瓶,程景喝的急,连一口喘息的机会也没给自己。

好像是要一下把自己灌醉。

手机嗡嗡在桌上震动,已经不知道第几个。

她没接。

没两分钟,服务员又送来一瓶。

程景依旧一杯一杯的喝,可是奇了,她还是清醒无比。

她的脑子里,能清晰的想起,那一年秋天,外面下着大雨,她被程兰罚跪在花园的走廊上。

程兰对谁都不是个心狠的人,只是不喜欢她。

稍有过错,严厉至极。

付荣君说,让她忍耐,让她记住今日的苦,要她更努力更上进。

没有人在乎冷秋冰凉地上跪的,也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