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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和我母亲曾是同僚,一同供职于一所私人的生命研究所。”

散兵目光暗沉,继续开口道:“而我,就是我母亲的某次科研成果。”

“一个经过基因改良的人工胚胎,使用仪器培养直至成为一个婴儿。”他看向荧,面上浮现出一个病态的笑,“我这样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这不是违法的吗…!”

“违法的事情,还少了?”

他嗤笑着玩弄着美工刀,美工刀不断发出“咔咔”的响声,荧一把夺过,藏到身后。

“现在上面有你的指纹了。”他没有抢回的打算,“你是要成为共犯吗?”

“…这并不好笑。”她坐到他的身旁,故意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你还没说…学生会长为什么这么针对你?”

“很简单,他的父亲一直嫉妒着我母亲的学术天分,”少年面露讥讽,“而他,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卑劣品性,对我有着天生的恨意。虽然一直嘲笑我是个失败品,但他依旧向往着基因改良技术,甚至妄想在自己身上做人体改造。”

“在学校暗中派人散播我和我母亲的谣言,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顺利最成功的一次实验。”

“可丹羽班长…”她咬了咬唇,“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荧也是班长,所以经常与隔壁班的丹羽碰面。丹羽是个善良热忱的老好人,看到她是女孩子力气小,每次分发资料辞典还帮着她一起搬回来。

这样的好人…怎么就,死了呢?

少年沉默不语,恢复神智后,他也有过猜疑。

丹羽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无法回想起来。

从学校逃跑的过程中,也未曾遭到过堵截。

一切这般顺利。

反倒诡异了起来。

如果丹羽从未与学生会长合谋害他,如果他没有随身携带美工刀…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班里唯一不把他当做异类的丹羽,在全班都认为他是盗窃犯的时候坚持要查监控的丹羽……

坐在一旁的荧一直没听到他回应,扭过头看去,只见少年面色如纸般惨白,泪珠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无声地哭泣着。

他长得好,哭起来的样子也是美极了。

让她忍不住,倾身吻了他。

渴求着彼此的双唇,如同两只小动物般抱团取暖,互相安慰。

“为什么…会喜欢我这种人。”少年眼含泪花,怨恨地看着她,好痛苦,他变得不像他自己了,明明以往发生了什么,都可以自己一个好好忍耐的,现在却变得软弱,变得想去依赖另一个人。

“第一次在办公室外看到你的时候。”

他拭去眼角的泪痕,声音颇为不悦:“被我柔弱可欺的表现所吸引才喜欢上我的?真肤浅。”

“我可不是那种会躲在厕所吃午餐的小可怜。”

“啊,这我知道你一般都是去天台吃。”她积极回应着。

“这点不用你特意说明。”

“哼…我也没有任他们欺负,我都有报复回来,呵呵,真可惜你没看到。”

“我也不会多此一举给小鸟打伞,是它自己靠上来的。”

“……这个其实我没看到。”

“…哼。”

沉默了好一会,散兵才又开口了。

“让你失望了?”

荧摇了摇头,将头枕在他的肩膀。

“总觉得,你的眼神在向我求救,我当时就在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着这个人不管了。”

“…自作多情。”他撇过头,耳廓红红的。

不想让明天到来,想每一天都是今天。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你的床也太小了,为什么还要挤着我一起睡?”

黑暗中,少年不情不愿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荧侧卧着,用眼睛描摹着他隐隐约约的轮廓,说:“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喜欢你。”

“在我身边,你睡得着吗?”他背过身去,“一定满脑子H的想法吧?变态跟踪狂。”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要怎么办?”她突发奇想。

“会很困扰。”他不留情面地批判道。

“哈啊…嗯……哈……”

半夜,荧被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结果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瞬间清醒了大半。

朦朦胧胧的月色中,少年撑着身子,跨跪在她的身上,嘴里低喘着,手上不停动作着。

她的睡裙被撩到了胸口以上,胸腹都裸露在外。

她决定装睡,如果这个时候醒来,他一定很尴尬吧。

她也…有点好奇他会做些什么。

“哈啊…唔……”少年手上的动作不停,克制不住地轻哼了出来,似是仅仅如此无法满足,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嘴唇,舌尖探了进来。

他一点一点地亲吻着她的脸,像是想用嘴唇把她的五官铭刻进心里。

荧努力地维持着呼吸频率,不让他察觉出异样。

下一秒,胸就被人握住了,她差点惊呼出声。

属于少年的手试探着捏了捏她胸前的柔软,不敢用力,像是第一次摸到如此柔软弹性的物体。

“怎么变硬了?”他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手指划过她敏感的乳尖,她呼吸立刻乱了几拍。

还好他没开灯,不然此刻一定会发现她满脸的潮红。

他伏下身,吻着她的脖颈,胸口。

唇舌游弋着来到胸前,故意绕开了渴求着的乳尖,沿着边缘慢慢划圈,就是不遂她愿含上去。

“呵,这样了都不打算醒来吗?真是毫无防备。”他提起她内裤的边缘,缓缓褪下,“睡着了身体也有感觉吗?变得这么湿了…不像样。”

散兵用膝盖轻轻顶开她的双腿,炙热坚硬的下身抵了上来,一下下往里顶,几乎要融进她的体内,好几次差一点就插进去了。

“你其实…一直醒着吧?”他的唇在她鬓边厮磨着,忽然耳语道。

“唔……”耳朵…耳朵被含住了!荧忍耐到了极限,理性湮灭呜咽出来。

“果然醒着啊。”温热湿滑的舌尖灵活地探入她的耳朵,舔弄着耳廓的滋滋的水声回荡在脑中。“嗯啾…咕啾…哈嗯……耳朵…很敏感呢,像这样,只要每次一碰到,你的身体就会不断地颤抖。”

“这里…也会想要得,翕动了起来。”他的腰猛地一顶,撞得荧忍不住揽住他的脖子,发出了撒娇般的甜腻哼唧。

“喜欢…好喜欢你……”她情动地亲吻着散兵,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他清瘦的腰。

“…真是,不知廉耻。”他矜傲地锐评道,语气带着明显的兴奋。

“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散兵俯视着她,“我也该给你一些回报。”

“想要你插进来。”她失去思考能力,毫不犹豫地坦诚说了出来,

“想要我进来?亏你提得出这种要求。”他得逞地低低笑着,“你可真是,无可救药。”

“但你很诚实,我会给你应得的奖励。”

他扣住她的腰挺身,硬挺的阴茎没有缓冲,直直地嵌入了她的深处。

“要、要被撑坏了……”小穴被他毫无顾忌地顶了进来,荧不适应地绷直了小腿,连脚趾都紧紧蜷了起来。

好胀…被填满了…散兵……在她的体内。

一种幸福的情绪充盈了她的整个胸膛。

好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

“呵…想要我动吗?”

他恶劣地突然停滞了动作,一点点地磨着,直到荧再次开口哀求,才大发慈悲地满足了她,狠狠肏干了起来。

她弓起身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咬着嘴唇轻哼着接纳着他的进进出出所带来的所有刺激与快感,感受着他的炙热,他的形状。

荧感觉自己深陷淤泥,一点点被拘禁在他的掌控中,与他共同沉沦。

“哈啊……里面…紧紧地吸着,真是爱撒娇,”他挺着胯,一次次撞击着她,“叫大声点,我想听你变得舒服的声音。”

“呜…太…太快了……”荧抬起脸,气息不稳含混不清地说着,她爽得眼泪都要被捣弄出来了,“想要亲亲……”

“嗯…啾…哈啊……”散兵低头和她接吻,舌头与她的交缠在一起,发出了情色的水声。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再也听不到其他喧嚣。

他们额头紧贴在一起,四肢缠绕,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一同坠入了情欲的深渊,再无退路。

我不是个争气的孩子,不能成为像母亲那样的科学家。

母亲也不曾对我抱有任何期许,她只是定期寄来生活费,上一次见面,还是小学。

我的诞生,没能为母亲取得什么研究进展,她会不会也像有些父母那样想过,‘要是没把你生下来就好了’这种事……

如果我是个更优秀的孩子,母亲会不会经常回家呢?会不会摸着我的头夸我是个好孩子……

我常常想,如果我没有诞生在这个世上就好了,要是生下的是更优秀的孩子…就好了……

我的存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我讨厌上学,讨厌面对学校的那些人,每天都活得好累,好痛苦。

我真的,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想像人类一样地活下去,但我这样的,还算得上是人吗?不仅如此…我还夺走了别人…丹羽的,最重要的生命。

为什么…要在我已经没有未来的时候,遇到你这种人啊。

这样会让我,变得想要继续活下去。

“我们一起逃吧,用哥哥的护照,逃往海外,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活下去。”

荧泪流满面,颤抖着抱着他,散兵替她揩去眼泪,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说什么傻话,海关都没过就会被警察抓住了吧。”

“但是……”

“睡吧,我困了,不许吵我。”

第二天还是被散兵赶出来上学了,他一边煎着鸡蛋一边恶狠狠地骂她:你难道想引起他们怀疑,被人发现你窝藏了杀人犯吗?

她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课。

下午开会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察觉到了如毒蛇注视着猎物般的阴冷视线,但抬头又发现不了是谁。

直到开完学生例会,在门外遇到了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和善得体的笑容。

“荧同学,”学生会长突然跟她搭话,“最近养猫了?”

她强作镇定地抱着资料,心里有了戒备,不懂学生会长这话什么意思。

“脖子,”学生会长贴近她,在她耳边说道:“被外面捡来的野猫挠了吗?”

荧攥紧了拳头,压抑住了心中的恐惧,克制自己没有向后缩去,面上还是维持着微笑:“劳会长费心了,只是摔了一跤。”

荧有意调查事件的真相,丹羽班长的死,绝对与学生会长脱不了干系。

“鹿野院同学,你有熟人在负责隔壁班班长的案子吧?”

她向班上有名的高中生侦探鹿野院打听着班长的案件进展,无意中得知,班长的死因竟是被人挖去了心脏。

可他明明,是用美工刀刺了班长的腹部。

心急如焚地赶回了家,却没看到散兵的身影。

荧决定……

☆[去湖边找散兵]→通往HE

☆[去卧室找散兵]→ 通往BE

★[去湖找散兵]

好感度达成、结局前置达成

“果然在这里……”

远远地,荧就看到了那个立在湖边上的少年,他正望着湖上的莲花出神。

“我在想,”他开口道:“或许变成了水底的淤泥也好,至少还有点滋养水生动植物的作用。”

“明明是这么肮脏的东西,也能孕育出这么高洁的花,真是有意思。”

“你要是再往下跳,我可拉不住你。”

她走到散兵身边,与他并肩。

“你这次不用那种骑士般的登场方式了?”他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我不需要。”

她其实隐约能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我打了电话自首了,一会警察就来了。”他似是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般镇定。“你还不快走,敢把我这种罪人带回家,也不考虑清楚自己的立场,被当成共犯,我可概不负责。”

“丹羽班长的死,并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有人在你之后袭击了他,挖走了他的心脏。”

散兵错愕地侧头看她,风中遥遥传来了警笛声。

“我会努力调查清楚真相的,鹿野院同学也会帮忙,所以…”荧眼角溢出泪水,“你一定…一定要继续活下去,不管多少年,我都会一直等你。”

“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他想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又怕触碰到她猛地地缩了回来。

她不容他反抗地抱紧了他,涕泪沾上了他的衣襟,散兵迟疑着,还是揽住了她的肩膀。

“哭什么,难看死了,能把你这个变态跟踪狂甩掉,我求之不得。”

七年后。

隔着玻璃,荧又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干嘛一副不想看到我的表情啊,明明心里高兴得很。”

“我马上要毕业实习了,有很好的公司联系了我呢。”

“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公园你还记得吧?那里改建了,种了好多新的植物。”

“湖里的那些莲花,也快要开了呢,真希望它开的时候,能和你一起去看。”

玻璃那端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絮絮叨叨,最后轻笑着给出了锐评。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点长进。”

★[去卧室找散兵]

好感度达成、结局前置未达成

“读完就将它烧了吧。”

“不用出门寻我,我已经自行离开了。”

“兴许是闲着无聊读了你书架上的那些轻小说,我昨日竟也做了一个十分荒唐的梦,梦到异世界里我是反派,而你是正义的旅行者…哈,人设也还算写实吧。”

“最后,反派居然成为了旅行者的同伴,真是太理想化了,一定有更多人希望他就那么死去吧。”

“毕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过我不讨厌这个结局,或者说,有些向往。”

“不要再说什么‘你什么错都没有’这种幼稚的傻话了,不管是被欺诈还是被蒙蔽犯下的错,即使幡然醒悟也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

“你我有过交点,但我只是过客,你的人生还很长。”

“你的品味有待提升,不要再喜欢上像我这样不值一提的人了。”

“这几日叨扰了,劳你费心关照,感激不尽。”

荧紧紧攥着这张信纸,跪坐在地泣不成声。

湖面荡开一圈圈水波,复又很快恢复平静。

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