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若是不想说,不说便可,不用对着说朕说些,朕虽信天命,但更信她,”裴井修嘴里的她,就是杜楚澜,“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朕都信她。”
天青看着裴井修,良久叹了口气。
“陛下果然不是凡人,”她苦笑了一下,“是,我说谎了。”
“朕不追问,若是对皇后不利,师姐也不用说,”裴井修话锋一转,“但朕很好奇,天门宗是如何被灭的门。”
“若和皇爷爷交好的正是先师,那想来天门宗也是有些权势所在的,”裴井修问出了心里的话,“是谁,能有这般势力,将天门宗一夜之间灭了门?”
说起灭门之事,天青沉下脸来,良久摇了摇头。
“这事,说来话长。”她看着裴井修,但是怎么都看不出他的命格,故而说话有些犹豫。
裴井修也不逼她,给她时间让她想着。
天青沉思了许久,接着长长的舒了口气,再看向裴井修的目光,带着释怀。
“不如,我从头说给陛下听。”
“愿闻其详。”
天青慢悠悠的开口。
“天门宗开宗立派百余年,靠的就是一手推演天机,未卜先知,他不属于任何国家,更不属于任何党派,”说起这个,天青的神色里,带了点得意,又带着点惆怅,“可与之而来的,便是劫难。”
“天罚,人为,皆是不得而知,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自己的命盘,心思被看个精光,心怀鬼胎的人,往往会对天门宗人有所顾忌。”
“天门宗曾经声势浩荡,可在五十年前,大楚一位藩王心生谋反之意,被我们的一位师祖识破,故而兵败,兵败之后他将矛头对准了我们,带着残兵开始追杀我天门宗人。”
“那是一场浩劫,大家没有防备,损失惨重,就在这时候,另一位藩王成功谋反上位,他皇位不正,更是对我们有所忌惮,于是学着那位败了的,开始大肆屠杀天门宗众人。”
“伴君如伴虎,从来不是一句空话,”说到这个得到时候,天青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裴井修,“先辈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活了下来。”
“在那之后,我的师傅便带着为数不多的人,上了雪山,可就算如此,天门宗还是分成了两派。”
“师傅的意思是避世求生,可我有位师叔却觉得,不能任人宰割,必须报仇才是,于是天门宗分成两派,一派高居雪山,一派沉落地幽谷,再不往来。”
“至此天门宗安静了好些年,也只有师傅他老人家会下山,但他从不许我们下去,”天青闭上眼睛,想起了以前,“澜澜是五十年来,第一个被带上来的人。”
“我是看着她,从襁褓里的婴儿,慢慢长大的,那时候她可跟现在不一样,整个天门宗,就属她最为顽劣,招猫逗狗,什么事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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