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也就不说了。”
杜楚游有些尴尬的眨了眨眼,那些话他如今想来,还觉得极为不适。
杜君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追问,而是嗤笑了一声。
“说来说去,都是陛下的错,而我们那些个高风亮节的栋梁们,皆是被逼无奈。”
杜君讽刺的挑了下眉,又拿起画,细细端详。
他总是在看这些。
“父亲,那我们该如何是好?”杜楚游忐忑的问,他没个主心骨,在杜悟乾那也不受宠,只能问问自己的杜君。
“你也闭上嘴就行了,”杜君眼神都没给自己儿子,“闭嘴,微笑,一问三不知。”
“可父亲,我不明白,若是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会如何呢?”杜楚游刚过了几天被朋友们捧着的日子,可害怕这一场大火,将他给波及了。
“这我哪能知道?”杜君耸了耸肩,摆明了不想再说了,“你不如问问我,最近有什么有趣儿的玩意,那我还清楚些。”
杜楚游一下子泄了气,有些沮丧。
杜君瞧了他一眼,似乎有那么点不忍心,只能叹了口气,又将手里的画放到了一边,然后看着杜楚游。
“你看如今闹的这些人,他们是真的舍不得这些钱么?这些钱对他们来说才多少,也许真有舍不得的,但一定很少,大部分人如此抗拒,是害怕陛下开了这个口子。”
“口子?”杜楚游不太明白。
“是,口子,”杜君很耐心,“就像之前不停增加老百姓的税一样,他们怕以后国库亏空,陛下也会不停的对他们加码。”
“谁也不能保证,陛下不会对官绅继续加税,开了这个口子,后面的事情可就说不好了。”
“儿子明白了,”杜楚游突然回过了神,“他们是害怕,那祖父和齐家那个心里又是什么打算呢?”
“对父亲和齐家那小子来说,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就是陛下连年加税,也不过尔尔。”
“相比起银子,他们更在乎的是权势,权利永远在第一位。”
“他们不开口,就是在观望看看陛下最后会怎么做。”
“那是不是说他们心底里是在乎百姓的,”杜楚游其实没什么大才,跟杜君一样,喜好玩乐,但是心底却还善良,“所以不反对。”
“百姓如何对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杜君是真的觉得自家这儿子,天真的狠了,“为父说了,他们更在乎权利,除此之外,百姓能过好了,自然是好,若是百姓威胁了他们的权利,那你就会看到他们的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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