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的担忧,朕是懂的,”裴井修面色未变,摆了摆手安慰的口吻,“这些,朕都已经想到了。”
“从今开始,这宫中的节俭用度,能省就省。”
下面的官员,脸色又是一阵难堪,这宫中就是再省,一年能多出几个子儿?别说杯水车薪了,怕是大江大河里的一滴水还差不多。
杜悟乾就这么站着,没说话,只是看了眼齐鹤鸣,他们俩四目相对,接着面无表情的转开了视线。
安定侯看了眼齐鹤鸣,齐鹤鸣没说话,他也保持沉默。
远平侯皱着眉,欲言又止。
“陛下,这怕是杯水车薪啊!”
“陛下,容臣大不敬的话,这怕是没什么作用!”
裴井修就这么看着他们,等他们面红耳赤还故作清高的辩驳完之后,又慢悠悠的开口,那模样,那气质,那口气,和杜楚澜装模作样的时候,别无二致。
就连说话时的眼神,都像的很,无辜又冷漠。
“所以,朕还想了个办法,正好和各位商议商议。”
这话说完,刚才还红着脸的人,一下子都白了,他们都知道裴井修要说什么。
“想来大家也都知道,这些年光景不好,老百姓的日子是越发的苦了,边境战事多发,用钱的地方也就多,往年啊,这库里没银子了,就给老百姓加税,一而再再而三,”裴井修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如今百姓的日子,是越发的难过了。”
“就比如这每年的冬天补给花的是越来越多,也说明老百姓这一年到头,手里也没几个银子,他们苦啊!”
“而大家呢?享受着俸禄,买了不少田地,商铺,又因为这官绅不纳税,没什么烦恼。”
“所以啊,总的来说,日子还是要比老百姓们过的好,这一直官绅不纳税,也不是一回事,故而从今年起,就一体纳粮吧。”
“又因着国库实在是紧,再补交五年。”
“辛苦各位了。”
他这话一说完,刚才只是跪了几个,如今是跪了一群,只有站在前面的几位,没有动作。
这站着的几位,是早就知道这事的,所以也没那么惊讶!
“陛下,陛下三思啊!”
“陛下,其实大多是臣子的日子,也不富裕啊陛下!”
“陛下,这官绅纳粮,那秀才们该如何啊?他们还需纳税,如何能专心读书啊?这对我大宁来说,是隐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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