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井修看到她出来,被吓了一跳,连忙坐直了身子,故作清高的哼了一声,不再理杜楚澜。
“别哼了,跟你说正事!”杜楚澜走到他背后,拍了一下裴井修的后背。
裴井修扭了一下,摆明了自己生气中,不会理你的态度。
杜楚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右手用力,将他给掰了过来。
裴井修目瞪口呆的看着杜楚澜,就这么看着,然后慢慢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你轻点..”这次呢喃的很小声,看来也是知道要脸了。
“从淅州离开之时,我留了个人。”
一说到正是,裴井修也不闹别扭了,严肃了起来。
“那个小太监?”
“你知道?”这倒是杜楚澜有些诧异了。
“跟着你一起来的,走到中途人不见了,别人可能不在意这个小角色,我是一眼就发现了。”这么说起来,裴井修竟然还有些得意了起来。
“你今日,是喝了酒来的?”杜楚澜觉得裴井修像是变了个性子,“算了,不是什么事,你看这个!”
她把信递给了裴井修,裴井修也有些傲娇的接过信,但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看完了信,裴井修将那张纸拍在了桌子上。
平安的信中说,淅州大坝,淅州知府交给了自己儿子全程打理,原本修缮按部就班,是很好的,可是没过半个月,那小子就生了点别的心思,总想把银子塞到自己兜里,平安在那给自己谋了个差事,给修缮大坝的工人做饭,自然能知道一切情况,那材料是一日不如一日,偷工减料,不言而喻。
于是他赶紧写信给了杜楚澜。
“可是真的?”
“你说呢?”
“我曾以为,那淅州知府,虽然平庸,却也不是无可救药。”淅州的事情,是裴井修的一块心病,他原本以为这是天灾,如今看来,却是人祸。
“可是事实证明,他就是个任人唯亲的蠢货。”杜楚澜冷笑,这避暑山庄凉快,她原本觉得自己那嗜血的性子,平缓了不少,可见了这封信,那股子无处抒发的怒意又涌上了心头。
“不,”裴井修摇了摇头,“也许我才是那个蠢货,不长记性的蠢货。”
“这倒是实话。”杜楚澜难得同意。
裴井修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三日后,我们提前启程回京,还是先去淅州。”裴井修手指点了点桌子,然后说。
“我们?”杜楚澜指了指自己和裴井修,“你是想把谁留在这?母后?”
裴井修点了点头。
要说最了解裴井修的是谁,那非杜楚澜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