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侯心里也不由得微动。民间确实有这等说法,他也是知道的,虽说长子非嫡是乱家之源,可是若管教上严着些,庶长子也不能怎样。不过他虽有些意动,却没忘了这话题是侯夫人提起来的,仍旧沉着脸道:话虽如此说,只是和儿并没有看中哪个。
这会儿才算说到了核心问题,侯夫人笑道:世子如今忙着差事,怕是也想不到,侯爷就替他挑一个也无妨的。咱们侯府里头也不是没有好丫头,若是侯爷觉得身份低微了配不上伺候世子,妾身到外头那清白人家里替世子挑一个,正正经经地纳回来就是了。她说到这里才发觉平北侯脸色有异,不像从前她说到替郁清和挑人那么赞同,不由得住了嘴。
平北侯不是不希望郁清和有儿子,可是从前郁清和院子里姨娘通房有五六个之多,那也都是侯夫人精心挑出来的,结果怎样,可生了一个儿子没有?非但是没有儿子,反而五六年了才生出一个女儿来。尤其是韩姨娘明明有孕却没能保住,不能不让平北侯对孟玉楼大失所望。反之,沈宜织来了之后,虽然打发了几个通房姨娘,嘉禧居里却安静了好些,加上她迅速有孕,虽然最后也生了个女儿,但比起孟玉楼嫁进门五六年才生一个,实在效率已经高很多了。且管家理事也做得不错,由此可见,沈宜织实在是比孟玉楼强得多。再说沈宜织嫁进来统共也才不到两年,且不是没有别的姨娘,这时候就要往房里再塞新人实在是有些不大成体统。因此平北侯思来想去,还是道:这件事,还是让和儿与沈氏自己拿主意罢。
侯夫人大觉不甘心。如今她在平北侯心目中地位可谓一落千丈,说句话都要小心些,今日是郁清眉有孕,才正好让她提起往郁清和院子里塞人,若是今日不成,谁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说,难道要等郁清眉生下孩儿不成?
侯爷,这子嗣大事,长辈不为他们操心,谁来操心?不是妾身说话不好听,沈氏别的都好,就是犯了个妒字,这进门才多久,就打发了好几个人,连她自己的妹妹都容不下。虽说院里还有两个人,可妾身听说,就是她有孕之时,都不让世子去姨娘房里,这若是让她拿主意,妾身只怕
平北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哪个当爹的听见儿子怕媳妇会高兴,郁清和可以哪个姨娘都不沾,但不能是因为沈宜织不让他沾。但是这话是从侯夫人嘴里说出来的,又叫他有些怀疑,最终只是道:我心里有数。若是无事,我先走了。起身走了出去。
侯夫人气个半昏,正在房里气得打转,丫鬟如菊匆匆进来:夫人,孟姨娘说身子不适,少夫人让人请郎中去了。
侯夫人没好气道:既是请郎中了,还来与我说什么!自打孟玉亭成了郁清明的妾室,以前她那些优点在侯夫人眼里就全成了缺点,恨不得再也看不见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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