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织笑笑,也不藏着掖着:宝兰和青枣儿不必说了,我还有红绫,不过是总在后头不出来罢了,只管着我的针线杂物,再一个兰草还算在我这屋子里的,要说四个也满额了。哥儿姐儿们年纪小,房里是没有一等大丫鬟的,兰草虽然在柔姐儿房里,月例却还从沈宜织这边算,要说青枣儿做一等大丫鬟是还不大够格,但我用着放心,外头那四个二等丫鬟也是原来这院子里的,若是从外头再弄个一等丫鬟来,我还真不知敢不敢往身边放呢。
郁清和不由得有几分尴尬:是我疏忽了这成亲都几个月了,倒没注意过妻子身边没有足够的大丫鬟。若换了别人只怕早要说人不够用,偏沈宜织也不吭声。
也没有什么,又不是人不够用。沈宜织微微一笑,有时候人不在多,关键在于是不是忠心,能不能办好事儿。若是办不好事儿,人越多反而想头越头,更是麻烦。哦对了,说到这个,妾身倒想起件事儿来,不是往外放年纪大的丫鬟么?世子爷那边的丫鬟们有没有要放出去的?妾身记得,红绢年纪也跟灵芝一般大了吧?是不是也该给她指个人配了?
郁清和捻着李子的手一停,仔细地看着沈宜织。沈宜织脸上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她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郁清和仔细端详了半天,才松了口气:你说笑话呢吧?
妾身可不是说笑话呢。红绢年纪不小了,耽搁了青春可不好。沈宜织收起笑容,一脸的正经严肃。
郁清和倒笑了:你若不是说笑话,怎么忽然就自称起妾身来了。据他对沈宜织的了解,沈宜织从前做姨娘的时候是规规矩矩一口一个妾的,但她并不愿意做妾,所以离了侯府之后再说话就是用我字自称了,就是这会儿又嫁进来,平日也是你我相称,但凡她忽然用起妾身来,不是戏谑就是在生气。
沈宜织哼了一声:妾身这不是要守规矩吗?不然连丫鬟都能跑出来指责我这少夫人了。
郁清和略有几分尴尬地笑了笑:哪个丫头这么大胆?
沈宜织斜眼看着他,面上神色似笑非笑。半晌,郁清和到底是撑不住,收起了笑容叹道:红绢这丫头,原是一直在我身边,忠心是有的,我也倚重她,就有些不服人委屈你了。
他既然服了软,沈宜织自然也就见好就收,也敛了笑容认真地道:世子爷若知道我委屈,那委屈也就不算委屈了。我是个商户女,又是在侯府里做过妾的,怎么说都不配做这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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