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织一看这样儿心里就沉了沉,站住脚问红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产道开了没有?
红绢也没生育过,哪里清楚呢?抹着汗道:产婆说,开了四指可是不够!
沈宜织虽然不是妇产科大夫,也知道开四指是绝对不够的,拉了一个产婆问道:现在怎样?开了几指了?
产婆也是一头汗:这开是开了六指了,可是死活不动了!且奶奶这一胎补得太好,胎儿太大了,头卡在里头到现在都出不来!
兰草眼巴巴地看着沈宜织:可怎么办
兰草床上忽然响起孟玉楼虚弱的呼唤,她,沈姨娘来了没有?
沈宜织暗暗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少夫人,您挺着点儿,还得用力啊。
孟玉楼一看见她,眼泪顿时断线珠子一般掉下来,勉强伸手想拉着她:我,我从前错看了你,你是真心为我好的
这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沈宜织只能拉住她的手:少夫人还是留些力气,不要哭了,反而耗了力气。
孟玉楼呜呜地哭着,拉着沈宜织的手不放。产婆们都急了:奶奶快别哭了,快些用力啊,不然孩子会憋死的孩子若是憋死在肚子里,产妇也没得活。
到底怎样了?门口又传来声音,沈宜织一瞧,原来是怡兰,站在那里趾高气扬的,夫人说了,这可是世子头一个孩子,若是有什么损伤,你们一个个都小心脑袋!
沈宜织心里一紧,这意思就是在暗示产婆们保孩子放弃大人吗?果然产婆们脸上都露出了犹豫为难的神色,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哭丧着脸道:奶奶产道难开,胎儿又大,小的们实在是
兰草到了这时候已然全没了主意,拉着沈宜织哭道:求求姑娘救救奶奶罢!她也听出来怡兰的意思了,可是做为一个丫鬟,她却没胆子也更没资格说放弃孩子先保孟玉楼。
沈宜织也有些束手无策了。一来她不是妇产科医生,二来这种胎儿过大的难产本来就不好办,三来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不是侯府的人,到时候无论是孩子死还是大人死,罪名都会扣到她头上。
兰草扑通就跪了下来:求姑娘发发慈悲,奴婢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沈宜织无奈地道:我自己都没有生育过,如何懂接生的事再者世子不在,我一个外人如何能做主?派人去找世子了么?
红绢喘着气道:早已派出去了!话犹未了,听见外头一片乱,侯夫人大声喊道:产房不吉,不能进去啊!帘子一掀,却是郁清和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