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和眉头皱得更紧:若没什么大不适,这些药不要吃了。是药三分毒,你闲时到院子里多走动走动,倒比吃药强。我得了个药膳方儿,这几日让小厨房给你做了吃吃看。对了,沈姨娘懂些药理,让她来给你把把脉吧?
孟玉楼吓了一跳,本能地拒绝道:不必了。沈姨娘年纪轻轻的,又是盐商人家出身,哪里会懂药理呢。放着好些儿太医不用,倒用一个姨娘,传出去也不好听。
郁清和皱眉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既这么着就算了,倒是这些药停了也罢,先吃几日药膳再说。又竭力把声音放平和了些,你多出去走动走动,把心放开,自然就好了。
孟玉楼听他语带关怀,心里不由得甜丝丝的,柔声道:多谢爷关怀,这药膳妾身一定好生吃。今儿也乱了大半天了,爷可还要出去?
郁清和点了点头:父亲替我在兵马司谋了个缺,今儿要去交接了,打明起就要正经去衙门,家里的事你要多担待了。只是也不要太费了心,夫人那边每日一早去侍奉了便可,得闲就回来在院子里走走,看看书写写字也好。
说到看书写字,孟玉楼就不由得低了头:是。她家里穷,当初读书写字都是父亲手把手教的,只读到《女四书》就停了。比起能诗善画的韩姨娘来,她总觉得被压了一头,想着再学起来,却是自觉琐事缠事,又年纪长了,已来不及。
郁清和叹道:学无止境,何时开始都不为迟。你若喜欢,如今就学起来,每日里写几张字也是好的,又何必想着要做诗人,只管自己心里清净就行了。
孟玉楼应了,起身送郁清和出去,看着他走了才回来坐下。兰草拿着郁清和留下的药膳方子欢喜道:奶奶,看爷多心疼奶奶,奶奶也可放宽心了。
孟玉楼抿着嘴笑笑,不自觉地摸摸自己小腹有些出神若是老天保佑能让自己怀上一个,那真是再无所求了。看了眼那药膳方子:送到小厨房去,叫照着做,今儿晚上就吃。
兰草答应着,一溜烟就去了。瑞草挑帘子进来:奶奶,三爷那边闹腾着呢。三爷说秋晴有了身孕,该提了做姨娘才是。三奶奶死活的不肯,说她是官奴,出身如此卑贱,断不能做正经的姨娘。
孟玉楼此时心情正好,闻言微笑道:三奶奶说的也有道理。
瑞草吐舌道:幸好那秋晴不曾留在咱们院子里,不然还了得?晨起不是摔了那么一下么?这会子又叫着肚痛,又叫着头晕,熬药熬粥的,没完没了。
孟玉楼也不由得露出点鄙视之色:到底是骨头没有四两重,这才刚怀上就折腾,也不怕折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