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寂静,如果不是灯花轻轻爆响,空气大概就凝固了。
郁大少爷一直紧紧地盯着沈宜织,好像想用目光剖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究竟想的是什么。时间无声地溜过去,直到沈宜织觉得他大概不会答应了的时候,郁大少爷才突然轻轻一嗤:想做靶子?你不是很怕死么?不知道做了靶子死得更快?
沈宜织心里陡然一松,知道这桩交易已经谈成一大半了:一个无孕的姨娘,就是再得宠,危险也有限。
郁大少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这些话你倒也说得出口?
沈宜织轻咳一声:也是被逼无奈。太紧张了,她倒忘记了这时代的规矩,什么得宠啊嫁人啊有孕啊,统统不是没嫁人的姑娘应该说的话。像她这种,好听点叫没家教,不好听直接可以说是不知廉耻了。
被逼无奈?郁大少爷轻笑起来,眼神放肆地在她脸上身上溜来溜去,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好处,能让爷宠着你?
沈宜织真*起旁边的茶杯摔在他头上:大少爷难道是不想要子嗣了?我不敢说什么国色天香,但自觉倒也还看得过眼。何况大少爷宠什么人不宠什么人,难道自己还做不了主么?
郁大少爷突然放声笑了起来:有意思,连激将法也使上了?在安静的夜色里,他的笑声听起来格外响亮,行,爷就收了你!
多谢大少爷。沈宜织心里大喜,马上提出要求,我的丫鬟宝兰是要带在我身边的,沈家还有一个小丫鬟叫青枣儿,大少爷能否替我向沈家要了来?
你要求还真多呢郁大少爷挑起一边眉毛。
沈宜织叹口气:侯府水太深,我是去做靶子的,要是再没两个信得过的帮手,岂不会死得很快?到时候大少爷还得再去找个靶子,实在麻烦。
郁大少爷再次笑了起来:嗯,看起来你这个靶子还算聪明,能多活一段时间了。他懒懒地立起来,给爷更衣。
呃?沈宜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少爷要休息了么?我去叫红绢姑娘过来。
郁大少爷一扬眉:叫红绢做什么?你难道连更衣也不会伺候?
我?沈宜织愣了一下,脸上顿时烧热起来。
自然是你。郁大少爷已经有点不太耐烦了,难不成你还打算回群芳院去?今儿晚上你不就是来伺候爷的吗?不然爷为什么要带你进侯府?
沈宜织张口结舌地站着,半天才能挤出话来:大少爷,那,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做个假
后半句话还没出口,沈宜织只觉手腕被人扣住一带,她立足不稳就直接一头栽进了郁大少爷怀里,险些连鼻子都撞扁。郁大少爷身上的缂丝袍子带着淡淡的白檀香气,还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和温暖。只可惜沈宜织这时候根本没有心情去体会,手忙脚乱地往外挣扎:大少爷!我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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