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张熟悉的侧脸从视线的余光一闪而过,进入了茶楼之中。
看到那张脸后,陈隐登时一激灵。
茶也不喝了,消息也不打探,帷帽一拉将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完犊子,怎么就碰到余关山了…
那清冷少年比记忆中的成熟一些,哪怕只看到了一个剪影,陈隐也能感觉出来,那小子更高冷了,看着也更难相处了。
识海中的棽添见陈隐这般模样,眉眼微微一挑,躺在大殿中的金座上问道:“怎么了?很少见你这幅样子,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青年人似笑非笑时眼尾带着一抹红,满脸看好戏的神情。
是了,如果说陈隐回到宗门有谁不敢见的话,那第一名便属余关山。
她,把人家父母传承的宝贝剑弄丢了。
陈隐心里慌啊。
她是听过余关山说过的,离旋剑乃他亡父遗物,在大平时他那么信任自己,将自己的宝贝剑扔到了自己的怀里,还说什么:
一定要还给我,记得亲手还给我!
她上哪儿给余关山变出一把剑来?!
因此陈隐决定先跑路,等她想好怎么和余关山负荆请罪,再上赤霄门去。
陈隐起身掠过马家田,想直接从茶楼中出去,却听身后要送她灵石的修士一直追到了大门口。
她帷帽下的眉头轻皱着,稍稍回身道:“不用了。”
看客们唏嘘,中品灵石啊,虽说收了有些不要脸。
但是有灵石那还要脸干什么?
这女修啊就是脸皮太薄了,她不要别人想要啊!
拒绝马家田后,陈隐便要出了茶楼,一道冷冷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登时让她心头一紧。
“你站住。”
她佯装没听到,挺着脊背往外走,一声“唰”地轻响,有武器出鞘之声从身后响起。
陈隐身子一矮,剑尖擦着她的帽檐堪堪刺过,剑风扬起她一角帷布,又被她一伸手死死按在头顶。
好小子余关山!
陈隐捂住脑袋上的帷帽,一个纵身便跃出了茶楼。
余关山握着长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正要追出去,崔穆青带着怒意的声音生生叫停了他的步伐。
“余关山你做什么?!”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茶楼的人都惊呆了。
谁也不知道为何,这一言不发的冷峻少年忽然便起了怒,一反手抓着同伴的剑便朝着那让座的女修刺去。
别说是他人了,就是这半年来和他还算有交情的同门也被这场景惊住了。
余关山,曾经有想教训他反被咬下一块肉的师兄心有余悸道:外门第一难啃的硬骨头!
这人冷心冷肺,偏生天赋极其恐怖,修为坐火箭似的往上窜,每天还不要命地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