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坠在人后,一遍一遍地按照孙平教的方法运转识海中少的可怜的灵气,滋养着酸涩无比的周身经脉。
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自己,但身前却想起了一道试探性地呼唤。
“那个,陈隐是吧。”
她应声抬头,入眼是一张神情别扭的脸,个子比自己还要矮小半个头。
不正是昨天那个被孙平“抓到”的少年。
“怎么?”
见陈隐微微挑眉,少年抓耳挠腮,半晌才小声解释道:“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咱俩也无冤无仇……那个,今天谢谢你提醒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孙师叔说的是我……”
他说起话来,纠结的神色渐渐正常,浑然没发现眼前的陈隐面色隐忍古怪。
陈隐轻咳一声,厚着脸皮应下了少年的道谢。
“不客气。”
少年带了些笑,“我就觉得你没他们说的那么蠢、那么嚣张,我叫周敦恒,是北城周家的人,以后啊你就是我兄弟!再有人找你麻烦,兄弟罩着你!那群人总得给我点面子。”
陈隐瞧着周敦恒傻里傻气的笑,不知如何接话。
好在这周家少年是个话痨,哪怕她是个性格沉闷的葫芦,这人也能在自己身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今天真是把我吓死了,谁知道我就随口一说,就被孙师叔听到了。”
他瘪了嘴继续道:“可我说的也没错啊,就是我爷爷——周家的掌门,他都是蜕凡大圆满的修为了、在赤霄门也能当个外门长老的人都说了:灵气出易收难,不要轻易出杀招。要是师叔他今日收不住,我们这群引气期的小菜鸡怎么受得了……”
陈隐从一堆话中挑着重点听。
嗯,那看来孙师叔的修为远在蜕凡之上。
正当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倒床大睡一觉时,却发现分配的住处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敦恒面色古怪,看着前方的场景。
而陈隐也皱了眉头,跟着停了步子。
外门弟子的住处无非是在山头的空旷处重新给他们开辟洞府,而同一片山头绵延不绝,不仅仅有三年一入的新生,更多的是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就入门的老弟子。
混迹了几十年也难以突破的人大把存在。
此时一群眼熟的新入门的少年人就被堵在山脚,他们身前、一直到半山腰都是笑嘻嘻的外门弟子。
百余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就像是被围在圈里的羊,虽然不知道这些师兄师姐要做什么,但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都感觉不是好事。
半山腰有看到这场景的弟子摇头笑道:“三年一次的‘训新人’又开始了,这群刚入门的小羊羔怕是要被扒的底子都没了。”
也有对此厌恶至极的弟子,“这群人真是恶心。”
身边好友耸了耸肩,每一个新入门的弟子都被这些所谓的老弟子欺负过。
这群人的顶头是个不好惹的刺头,几乎是外门的顶尖存在,入门二三十年,一直徘徊在引气期九段,迟迟无法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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