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他微垂着头, 神?色添了几分被怀疑的落寞。
“我要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本来不该说的,让你知道只是徒增烦恼。但既然你疑心我和杜宗田有干系, 那我只好说出来了。”
“什么?”
“你知道这家医院是省精神?病院吧。”
越晚点点头。
裴暨笑了下,“那你也该知道,他们不光治疗病人?,还收容病人?。那些高门大户家里不光彩的事情要处理了,把人?丢到精神?病院是常态。”
“上次我来给朋友值班的时候见到了一位你应该认识的人?。”
越晚的鞋跟不安地在地上摩擦出了短促的声音,她本能地对?于接下来裴暨要说的事有些心慌。
“周随还没带你见过?他的家里人?吧。”裴暨忽然话锋一转,起身往楼上走去。
越晚也急忙扯住他的衣摆,跟了上去。
裴暨走了很久,甚至途中还贴心地停下来等越晚。她穿着高跟鞋,走不快。
两个人?一前一后停在了顶楼。越晚实在累极了,弯腰撑着膝盖,勉强小口地喘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到了。”
裴暨给她拉开了一扇铁门,露出里面的单向玻璃门。
越晚走近了往里看?。
虽然这是间病房,但却布置的一应俱全。梳妆台前坐着一位佝偻身子的老妇人?,眼神?木木的,凝视着镜子却一动不动。
“这是……?”
她疑惑地看?向裴暨。
只见他没什么意味的笑了一下,凉凉地开口。
“这是周随的母亲,周晓琳。”
越晚怔住了。
门里的女人?似乎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
越晚有些被吓到了,心头猛地一跳。
刚对?着镜子模糊没看?清,现在转过?头来,脸上密布的疤痕叫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怎么了?”
裴暨说:“从帝都?转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说是自残,个中缘由谁知道呢。”
他似有暗示。
暗示把母亲送来精神?病院的周随不是个好人?,或者?暗示周家腌臜,她进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
越晚握紧了手里缠着丝巾的包柄。
她昨晚听了周随说的往事,知道周晓琳精神?不太?正常,却不想连脸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