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度过了两年。周晓琳终于在一次发疯之后良心发现,把他交给了周训。
他的生父。
也是?他的舅舅。
周随声音平淡地?很,像是?在叙述一件别人身上发生的事。
“很巧。”
他声音温和起?来。
“我?按错了电话号码,打给了一位女孩子。”
越晚睁大了眼睛,“……不会是?我?吧。”
周随捏捏她?的鼻子:“是?啊,嘴里说要拯救迷途少年的健忘女孩子。”
越晚说:“我?以前说话这么中二吗?”
她?还沉浸在周随说的事里。忍不住感?叹一句:“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周随笑了一下。
“后来我?去找过你,但?是?没见到你人,只和你母亲说过几句话。回到帝都的几年,听?说你上了戏剧学校,我?也跟着考过去了,只是?家里事情繁杂,没办法常去学校等你。”
“酒会是?我?表叔承办的,我?看到了你的名字,就在外面等你,没想到你出来得?这样快……还发生了那么多事。”
“是?我?挑的时机太差了。”
“那天回去之后,我?以为一切就这样了。但?是?五月份去南城项目考察的时候,我?在一家手工店里看到了挂在门廊上的娃娃。”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视线别开,“当时第一眼我?就想到了你,就做了一个,但?是?字洇开了,就又做了一个。做完不知道怎么给你,就碰碰运气挂在了你睡觉的地?方。”
“过了半个学期我?去看,发现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别人拿走了还是?怎么样。前几天知道你收到了,我?真的很高兴。”
越晚在海量的信息里哑了好半天,才慢慢地?挑拣出一句话来说:“原来娃娃是?你自己做的啊。”
周随似乎从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憋闷在心里几年的事情就这样,看似轻飘飘抖给了当事人。他喉头滚动了下,目光映着天幕的霞光,像一簇并不滚烫的火焰,点燃在越晚的面庞。
他笑了下:“这么多事你就听?到了这个?”
越晚咬咬嘴唇,视线放在他脸上。
她?眼睫翕动良久,才轻轻地?说:“对不起?啊……我?发现得?太晚了。”
这个时候,好像说什么话都是?无力的,矫饰的。越晚似乎只能道歉,为周随的过去道歉,为迟钝的察觉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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