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没有来得及思考该或不该,手已经紧紧攥住了越晚的手腕,奶茶在袋子里大幅度甩动了一下,溅了一些出来。
“哎呀!泼出来啦!”越晚急急忙忙地用另一只手握住奶茶的杯身。
“你去哪了?”
周随的手稍微松了一点,但依然握着不放,声音里没什么情绪。
“我去买奶茶啦,天这么冷,不喝也可以抱在手上充当暖手宝呀——”
越晚和熟人说话的时候,喜欢在句末尾带上有点撒娇的语气词,听起来有一点委屈地解释:“我看你手有点被冻红啦,就……”
周随一听,才把视线稍微匀出点看向自己的手,哪怕骨节在用力呈现青白色,但也还是透着冻过的红和密密麻麻浮出来的血管。
他有些怔忪地松开了越晚:“就因为这个?”
越晚瘪嘴,把奶茶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他,换了凶巴巴的表情和腔调:“没有呢,只是为了烫死你!”
周随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格外好笑的事,越晚第一次见他这样开怀大笑,咧嘴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不近人情的脸上竟然变得阳光健气了些。
周随揉揉她的头:“下次要去,提前跟我说一声?走散就不好了。”
越晚点点头,但是心思早就去到另一件事上了:“周随,你有虎牙哎。”
周随下意识舔了舔右边的虎牙:“怎么了?”
越晚笑起来:“露出来的时候,觉得你怪可爱的。”
周随立刻把嘴收敛合拢,左眉头挑起来:“可爱?”
越晚噤声,嘴巴抿成一字,只是又成心要气他,对他重重点了下头。
周随看她这样,拿越晚一点办法都没有,有些无奈地侧过身去。
越晚看他半晌不说话,就去拉他大衣的袖子,南方女孩独有的吴侬软语把他的名讳挨个叫遍:“周随?随神?周老师?生气啦。”
周随没憋住,敲了一下越晚被风吹得冰凉的额头:“没有,走了。”
两个人在街上逛了一会,越晚饿的不行,随便进了家还空的面馆。
“牛肉面?”越晚打量了一下墙壁上贴着的菜单,歪头询问周随的意见。
“……嗯,”周随有点头疼地看着满是油污的桌子,“要不还是换一家……”
下完单的越晚茫然:“啊?”
周随捏捏眉心,英勇就义般撩起大衣坐了下来,但是和桌子严肃地保持距离:“没事。”
越晚看他这样,有些忍俊不禁,拿纸给他擦了下桌子,调侃过去:“周老师还有一点洁癖呀?”
周随眯了眯眼睛,倒是不回击她:“你常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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