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心神,时添刚准备下床,就差点在床边摔了个四脚朝天。
勉强扶着床头柜稳住身形,他一把掀开被子,发现一条黑色的细铁链正牢牢扣着他的脚踝,将他的活动范围局限在了大床的一米内。
时添:“……”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数年前,他也曾被周斯复用类似的手段软禁在纽约市区的公寓里,日复一日地接受心理医生的介入治疗。没想到如今,这种如同狗血影视剧般荒谬的桥段再一次上演了。
链条在床前丁零当啷地作响,时添低下头,尝试着解开脚上的束缚,没想到刚伸出手,连腰都还没来得及往下弯,就听到卧室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缓缓推了开来。
脚步声在耳畔响起,他刚刚仓促抬起头,整个人便怔在了床前。
一位年老的妇女佝偻着背走进卧室,反身关上了卧室门。女人腰间围着条米黄色的围裙,满脸写着慈眉善目,手中还端着一碗清凉的荔枝冰糖水,正在往半空中冒着丝丝缕缕的凉气,正是自己从前最爱喝的那一款。
这一幕让他感到非常熟悉,却又因为同样的记忆太过于久远,整个场景有一种莫名的怪异。
端着糖水走上前,林姨将手中的碗放在床头,满脸关切地望着他:“小时,你醒啦?”
“……林姨?””
时添忍不住蹙起眉头,“你怎么在这……我现在在哪?”
眼前这个面目和蔼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家里曾经的帮工阿姨林姨。在别墅被法院查封后,林姨也跟着家里人一同回了老家,当时还是他亲自站在家门口送的人。
“小时,你是不是糊涂啦,现在就在家里呀。”
一边舀糖水,林姨一边笑眯眯地说,“你睡了很久,发生的事情小季都告诉我了,你就放心休养,别想其他乱七八糟的。”
时添:“……?”
“你这病啊,都是平时工作太忙、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就是生怕你伤害到自己,小季才迫不得已才把你给锁在屋里。”
贴心地将汤匙递到他的嘴边,林姨感慨万千,“我就说嘛,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拼了,除了身体,精神健康也是很重要的,来,先喝一口润润嗓子。”
听了林姨这番絮絮叨叨的话,时添心底一沉,却没有在面上显露出来。
他昏迷前还在纽约,醒来以后居然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家,还重新见到了家里已经辞退的阿姨……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梦,那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然而,无论发生了什么,在目前的处境下,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坐在床前沉吟半晌,时添最终还是什么疑问都没问出口,只是抬手接过了林姨手中的碗,神色如常地开了口:“林姨,还是我自己来吧。”
正当两个人指尖相触的那一刹,他突然发现林姨的手指如同触电般地微微往后一缩,投向自己的目光也出现了一秒的躲闪。
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时添缓慢地移开了视线。
有点可疑。
林姨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淡定,她肯定知道什么内情,却不敢在自己的面前说出口。
糖水还是曾经熟悉的味道,他小口喝了几口,放下见底的碗,故作无意地问:“林姨,我昏迷了多久,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双手交握着站在原地,林姨再次避开他的视线,有些磕磕绊绊地答道:“有,有一段时间了。”
“你和小季前不久在国外度蜜月,突然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