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两根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不断跳跃,像两只舞动的精灵,青年绕过小方桌,慢悠悠地踱步到了他的跟前。
月光洒满露台,白然弯下腰,用两只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探出舌尖和他接吻。
到后来,白然干脆侧过腰,翻身坐上他的大腿,捧着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亲吻进行到一半,随着呼吸的频率不断加快,皮肤紧紧贴合的感觉扯断了他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他干脆化被动为主动,一只手托住白然的后腰,将另一只手插入白然的发根,固定着头部角度与面前人激吻。
头微微向后仰,白然将脖颈绷出一条漂亮的直线,犹如一只垂死的鸟,艰难却享受般地滑动喉结,不断地吞咽着彼此的呼吸与唾液。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分开了一点距离,胸膛起伏得厉害,都有些喘不过气。
反手抵住身后的方桌,脸上泛着潮红,白然缓缓吐出一口灼热的湿气,笑着开口:“阿霖……你亲我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他,对不对?”
“抱我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也是他。哪怕当初在厨房里和我做,满脑子也都是他,对不对?”
漆黑而又深邃的瞳孔里映着烛光,他没有吭声,等于默认了。
看到他脸上生动的表情,白然禁不住一挑眉:“可当年亲手葬送你俩未来的却是你,不是么?”
“闭嘴!”
喉头蓦地一滚,他抬起头,死死瞪着面前人,眸中浮现出一缕难以掩饰的怒意,“你懂什么——”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白然轻轻笑出了声:“季源霖,你真是个可悲又可笑的人渣。”
“……”
抬手整理好松散的领口,白然从他的身上下来,不紧不慢地走到露台的栏杆前,在冷风中点燃了一根烟。
盯着青年的背影,他阴沉着脸,冷冷道:“你不也一样?”
“晚上睡觉的时候,你梦里都在喊姓祁的名字,”他沙哑着嗓音,一字一顿道,“我俩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总有一天,我会毁了周斯复,让他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听到他的话,白然突然趴在阳台前,笑到几乎快要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哈——”
“周斯复算个什么东西?”
手指伸出去掸一掸烟灰,白然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你真以为挡在你和时添中间的是周斯复?”
“错。”
用手背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痕,白然回过头,神色如常地望向他,“挡在你面前的,是祁连电子,是周斯复挣扎半辈子,也没办法撼动分毫的跨国垄断财阀。”
“我告诉你,你只有亲手干掉祁家,代替祁为琛站在最高处,才能永远把周斯复踩在脚底,永远拥有时添,明不明白?”
听到白然的话,他彻底愣住了,过了半晌才迟疑开口:“……我以为,你是祁为琛的人。”
“不是人,”垂眼俯瞰着夜幕下的城市烟火,白然淡淡答道,“我说过,我是他的狗。”
“哪怕是这样,我也梦想有一天,可以站起来,亲口咬断主人的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