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轻揽住面前人近在咫尺的后脑勺。
缓缓地覆上,又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摩挲,接着撬开齿关,进入到更深,他眼睁睁看着面前人因为他而全身带上了抖,微张的嘴唇渐渐变得潮湿而又红润。
种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汹涌情绪,全都被他融化在了一个吻中。
珍视地捧着面前人的脸,他看到这人的嘴唇轻开轻阖,在长久的碾磨中开始变得战栗不止。突然在某个临界点,拉扯住他衣襟的手微微一震,在半空中僵停片刻,紧接着一点点松了开来。
唇齿短暂地分离了一瞬,悬停在半空中的手翻转掌心,用五指抵上他的胸口,紧接着徐徐收紧。
在氧气殆尽之前,时添仰着颈,回应了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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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到“Vessel Grand”时,时间已经过了傍晚十一点。
或许因为刚才在车厢里发生的一切,时添回程的一路上都在把脸面朝车窗,背对着正在开车的人,一副已经睡着闲人勿扰的架势。
唯独只有发红的耳根和微微起伏的胸口,能看得出他其实正在装睡。
打开公寓的房门,他弯腰匆匆换了鞋,对着周斯复扔下一句明天还要早起先去洗澡,就头也不回地冲进浴室,反锁上了房门。
注视着时添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周斯复:“……”
他在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人脸皮特薄,没想到只是在车里接个吻而已,这人居然会一直社死到现在。
听到浴室内传出“哗啦啦”的流水声,周斯复上前敲了敲浴室门:“我还要回公司处理点事,你早点休息。”
时添没答话,只是从浴缸里伸出一只腿,懒懒踹了门一下,示意他知道了。
乘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坐上Raffaelina的驾驶座,周斯复却并没有马上开车点火,而是靠在驾驶座前,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听见电话被对方接通,周斯复淡淡出声,“刚才在开车,你找我?”
他的话音刚落下,电话里便传来了一道愤怒的女声:“我需要你马上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什么要在股东大会上给祁为琛投赞成票?”
随手反锁上车门,周斯复握着手机,微微挑起眉稍:“我有承诺过,会把我的那一票投给你吗?”
“……”在电话里沉默半晌,祁尚惠咬着牙冷道,“看来他们说的没错,姓周的,你果然是个背信弃义的叛徒。”
“你明明知道,一旦祁为琛坐上执行董事的位置,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只有你把那个席位投给我,我们才能——”
“等等,”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周斯复忍不住勾起唇角,在狭窄的车厢内轻笑出声,“祁尚惠,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过分了,原本就是你先违背约定在先,不是么?”
骤然间放冷了声线,周斯复的眸中仍旧笑意不减:“我记得,我当初有明确警告过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但你显然并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背着我在私底下派人堵他不说,还打算将他也拉进这蹚浑水里。”他施施然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是仇人,你故意要拿我在乎的东西开刀,你说是不是?”
听到他这么说,祁尚惠在电话另一端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片刻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