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时添后脑勺的伤口上被周斯复包了一块小小的纱布,又用清水进行了二次处理,那种生不如死的刺痛感已经渐渐开始消退了。
两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一人占据着一侧沙发,气氛处处透露出一股诡异。
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洗好的车厘子,放在茶几中央,祁为理找了个沙发的中间位置坐下,语气不善地问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周斯复:“你他妈不是刚飞去洛杉矶,下周才回来吗?”
周斯复脸上神色未变:“质控会议改期了。”
“……”祁为理顿时无语,“要知道你在家,我就不——”
他原本想说,要是知道周斯复提前回来了,他一定不会把小十天和这家伙单独留在一起。
在心里想了想,祁为理还是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毕竟把羊送入虎口的好像就是他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下,坐在另一侧的时添便淡淡开了口:“所以,这里到底是谁的家?”
祁为理看到周斯复朝自己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自己来解释。
“原本确实是我的房子,”祁为理真诚道,“斯复两个月前从以前住的地方搬出来,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公寓,恰好我这里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先搬过来住了。”
时添:“两个月前?”
“对。”
时添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如果时间估算的没错,那他确实是知道这件事的。按照郑滢的说法,周斯复原本住在老城区的那栋老屋里。他搬离老屋的那天,恰好就是自己和季源霖结婚的那天。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那枚放在保险柜里的钻戒,还有那行刻在钻戒上的小字。
——我会爱你,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这个成语,用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完全像过去一样”。
我会爱你,完全像过去一样。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升起,让他的心脏空了一瞬,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这种感觉并不是喜怒哀乐,也不是触景生情,更不是什么所谓的旧忆难忘。
无法用任何语言能够表达的情感,就和过去八年间的无数次一样。
既酸又软,硌得他心口发慌,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见他没有继续追问,祁为理接着继续说:“不过这里的安保很严格,你把公章存放在这里,完全不用有任何顾虑。”
“公章?”听到祁为理的话,周斯复总算沉沉开了口,“他们今天就动手了?”
从祁为理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周斯复的神色陡然间冷了下来。
“本来的计划是等你回国,”祁为理像是在对着周斯复解释,又像是在故意说给时添听,“但小十天前脚刚进公司,我的人就发现那帮人在楼下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考虑到L.A还在是晚上,情况也比较紧急,我就没和你说,让我的人直接行动了。”
听着这对兄弟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唱双簧,时添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几个重点。
一. 周斯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