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时总递过去,他连忙出声补充:“其实也不一定就是这样,现在P图技术那么厉害,也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季总……”
房间内变得极为安静,落针可闻。
捧着崔元明的手机,时添盯着手机里那两道缠绵拥吻的身影。
他认出了其中一个,是他的新婚丈夫。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不说话,就一直在那里盯着。眼神里藏着几分懵懂,却又不像是在走神,更像是困惑与迷茫。
几分钟后,三人看到时总“啪”地合上手机屏,突然从沙发前站了起来。
“这些都不重要。”他说,“现在,你们几个立刻想办法,把自己非挂钩企业的私人财产都保护起来,千万不要走公司的账、或者经季源霖的手。”
“小陈,”交代外三名高管,时添大步走到座机前,“你马上开我的车去我家,把二楼和三楼保险柜里的所有现金都取出来,我会告诉阿姨给你开门。二楼琴房的琴凳里有一个网球包,里面有几串钥匙,我稍后把地址发你,你把取出来的现金分批放去那几处房产,不要用我的户头存去银行。”
陈助理差点被时添一连串的指示给弄懵了,但还是赶紧找了张纸,逐一记了下来。
听到一半,他忍不住打断时添的话,有些担忧地问道:“时总……您还好吗?”
同时遭遇了丈夫出轨和事业危机,时总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任谁遇到这些糟心事,恐怕都会很快陷入极度的愤怒与悲伤之中,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时总一点情绪都没有外露,他反倒更加担心了。
“我十六岁的时候认识季源霖,二十二岁和他在一起,到今年正好第八年。”
“小陈,”时总在电话那头用十分认真的语气问他,“你说人这一辈子,有多少个八年?”
听到时添的话,陈助理愣住了。
不知为什么,时总越是用云淡风轻的语气提起这一切,他便越觉得心底隐隐有点发酸,怪不好受的。
对啊,他这问的是什么屁话?
怎么可能会好呢?
这样的感情不是一个月,也不是一年,是几千个日与夜才走到现在,是一个普通人的整个青春。
“我以为他只是想要钱。”时添扯扯嘴角,牵出一丝苦笑,“我没想到,他想让我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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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添坐上回国的航班已经是次日凌晨。
在警察局挂失了护照,又通过几名同行人的担保,在酒店里等待了十八个小时,他终于获批了一份能够用来临时乘机回国的身份证明。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出来游玩的心情,他并没有告诉老同学们封禹突然出现了变故,只说有急事需要临时回国,会把一切都安排好,让大家好好玩几天再回家。
飞机起飞后,三名高管都有些放心不下,干脆坐在一起谈起了回国后的安排。为了不打扰到坐在过道对面的时总,他们在聊天时刻意放轻了声调。
临上飞机前,他们原本劝时总先不要回去,等他们落地后看下情况再做打算。不然万一事情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糕,那时添很有可能一下飞机就会被工商局的人带走。
三人却没想到,时总的态度会那么坚决,无论如何都要马上回国。
仔细算来,从昨天醒来后开始,已经快有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了。
飞机在云层中平稳飞行,身上盖着温暖的毛毯,时添靠在柔软的座椅前,终于还是浅浅睡过去了一会。
在梦中,他梦到自己抵达了目的地,下飞机后进入抵达大厅,面前是一个岔路口。
耳畔出现了一道低沉蛊惑的声音,问他想要往哪边走。
如果选择往左,季源霖会在大厅的出口等着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季源霖会手捧玫瑰,眼含笑意,牵着他的手带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