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轩见到李云深,立刻站起身追问:“奶奶她……”
“已经回府里去了。”李云深看向田立轩说道?:“本官亲自护送的,田大人放心。”
田立轩听?罢,这?才?稍作安心,点点头,然?后坐回了位置里面。
李云深看了一眼院子?,所有人都有了座位,也都低头喝着水,吃着瓜子?小点心,或低头私聊,或举头望月,也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后生,见秦云柔长的貌美,忍不住偷眼来瞧。
不过,在?看见李云深阴沉瞥过去的警告目光后,都悻悻然?的收回了视线。
太常寺靠近东街,打更的更夫手里拿着敲锣和打梆子?巡夜报时。
轰的一声,铜锣骤响!
更夫的声音隔着墙壁从外头传进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声,便是一更,这?是夜里戌时到了。
李云深同秦云柔对看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默着对视了三?息之后,便慢慢撤离了视线。
一个时辰之后。
墙外的铜锣敲响两声,更夫提着嗓子?喊道?:“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两声,便是两更,这?是夜里亥时到了,也就是说距离午夜子?时,只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了。
一旦过了子?时,便不是农历七月十五的鬼节了,而是农历七月十六。
距离鬼节结束,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了,但是,凶手还有任何的动作。
秦云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凶手,如果她就是凶手的话,眼看着最佳的时辰就快到了,一定会兴奋,人在?兴奋的时候,就会同平常不太一样,比如眼神,比如行为,比如……
秦云柔刹那间睁开眼眸,洞察人心的犀利目光扫过眼前的众人。
太常寺卿许少彬此刻正坐在?一把红木太师椅上,手里端着白瓷茶杯,一边品茗,一边同旁边的少卿田立轩说着话,他神色泰然?自若,举手投足间都是沉稳,并不慌乱,更无紧张。
而少卿田立轩呢?大约是想?到家?里那头正在?祭祀祖先,自己身为嫡长子?不能归家?,有些心急如焚,面色便显出焦灼之色来。
没错,是焦灼,而不是兴奋!
秦云柔又看向别处,穿官袍还有十三?个男子?,或年长或年轻,他们都各自叙着话,神色或百无聊赖的发?呆,或津津有味的闲谈,或闭目养神,或沉思不语。
也都……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