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伸手过来?给她解大氅的系绳。
“奴婢自己来?。”秦云柔赶忙说,稍微躲了一?下李云深伸过来?的手指,自己低头解开脖颈处的系绳,然后把大氅挂在太?师椅的靠背上。
李云深见她按照自己所叮嘱的,里面只穿了一?套崭新的雪白干净的寝衣,满意地点了下头,眼中荡出笑意,问道:“可要我把烛光调亮些?”
“好?。”秦云柔软声应下。
李云深取来?剪刀剪断一?截老了的灯芯,又用小镊子把新的灯芯拉长来?,片刻后,房内的烛光果?然更亮了些。
“你等会。”他又去把琉璃树灯搬出来?,把树灯上的烛火一?盏一?盏点亮来?。
屋内,星星点点烛火梦幻般的亮起,仿佛是夏日林中的流萤,又仿佛是山顶的星空。
秦云柔从锦绣盒里取出新的竹绷,绣帕和丝线,她用竹绷箍紧白色绣帕的正中间,用银针穿了丝线,开始给白色鸢尾花的图案起针。
李云深拉了太?师椅坐到?秦云柔的身畔,他单手托腮,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目光专注又深邃。
秦云柔一?手端着竹绷,一?手捏着银针,本想专心致志的绣花,但是旁边的目光实在太?过火热滚烫,让她有种?被火舌舔舐的感觉,如坐针毡一?般。
过了片刻,她实在是被看的吃不消,便扭头同身旁盯视她的李云深软声恳求:“大人能不能不要打扰奴婢?”
“我……打扰你了吗?”他没有发?声啊,怎么?就打扰她了?李云深觉得很莫名。
“大人可以去做别的事?情吗?不要一?直盯着奴婢瞧。”秦云柔试图让李云深转移一?些注意力?,不要全付身心搁她身上,让她有种?被监视的恐怖感觉。
“我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李云深摊手无奈道:“看着你,就是我此刻最重要的事?了,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
李云深说的很坦诚,让秦云柔无从反驳。
“那……好?罢。”秦云柔叹息一?声,只能低头继续绣花,她尽可能的忽略身旁如有实质一?般的滚烫目光,尽量做到?心无旁骛,但其?实真?的很难。
“嘶!”
“怎么?了?”李云深吓了一?跳,握住秦云柔的小手,放到?眼前细看,在见到?秦云柔粉嫩的食指指腹处的红色小血点时,他俊逸的眉峰皱起,心疼地责备:“怎么?这般不小心?”
秦云柔低下头,用软糯的声线有些委屈地说道:“大人一?直盯着奴婢瞧,瞧的奴婢心里发?怵,才会一?时走神,扎了手指。”
李云深听后哑然失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是本官害你流血了?”
“奴婢不敢。”秦云柔小声道:“奴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李云深凑过来?,捏着她的下颚慢慢抬起,深邃的眼眸里荡漾着笑意,他嘴角一?勾,坏坏地说道:“说到?流血,也确实是本官害你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