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妤兮,今晚第二次,又在睡梦中被人弄醒。
这一次比上一次粗暴,她是被摇脑袋摇醒的。
一只冰冷的大手钳在她的脸上,毫不留情地左右摇晃。
孟妤兮被摇的难受,她迷迷糊糊睁眼,便见祁昱正坐在床边。他的薄唇紧抿,眉眼间凝聚着一股浓厚的郁气,脸色十分难看。
眼前的这番情况,孟妤兮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所以她没出声,是祁昱先出声。
见她睁眼,他讥嘲道:“爱妃睡得可真踏实。”
踏实二字像是被他刻意强调,道的又冷又重,其中饱含的怒意,好似能把她活吞。
孟妤兮的脑子早在看见祁昱的那刻时便瞬间清醒,睡意全无,天知道,祁昱怎么又回来了。
但一晚上被人活生生弄醒两次,是人都会有脾气。
于是她抬起两只手,抓着祁昱钳在她脸上的手,神情悲痛:“嫔妾没睡。”
孟妤兮是有脾气,但她不敢发泄,更别提还是在祁昱跟前发泄。
那就不是发泄了,那是把自个儿的脑袋放在刀口上摩擦。
祁昱冷笑着睨着她,眼底尽是“你当朕瞎”这几个字。
许是没睡好,孟妤兮的双眸不用她哭,都已经开始泛红,所以在孟妤兮特意挤出几抹泪花出来后,便越发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皇上方才突然离开,嫔妾担心,是嫔妾哪儿做的不对,才惹怒了皇上,让皇上不喜,是以,嫔妾便一直躺在床上反省。”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奉和活这么久以来,听见的最让人发笑的言论。
竟然有人躺在床上反省,还反省的睡着了。
祁昱也发现了,这女人似乎总能说些连他都意料不及的话。那些话,还尽是些让人匪夷所思、啼笑皆非的话,偏生她还能说的一本正经、郑重其事。
可真滑稽。
祁昱冷笑,他心情不好,作为始作俑者,至少今晚,她别想睡。
他松开手,坐在床沿垂眸睇着她,冷声命令道:“起来。”
恩?孟妤兮脑子发懵。
“还要朕说第二遍?”祁昱皮笑肉不笑,看起来可怕极了:“朕不介意爱妃的耳朵在朕的肚子里去听。”
他的话音落下,孟妤兮便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便赤脚落地,迅速下床。
她僵笑着:“皇……皇上,您有何吩咐?”
她以为又是什么伺候他沐浴的事儿。
祁昱没理她。
结果,就在孟妤兮忐忑不安的眼神下,她看着祁昱翻身上床,躺在了她的床上,或许是夜里太凉,他还拉上了被褥盖上。
孟妤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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