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慈手一抖,刻刀将镂空的一处硬生生隔断。
好嘛, 手里头这个算是雕废了……
他抬眼看了了一眼解雩君, 上目线压住小扇子似的长睫毛, 眼珠黑白分明、水润清亮,嘴唇轻轻抿起来,整个人说是生气不至于,反而有股微妙的似怨非怨,就像是本想撒娇、却不想这么轻松便宜了人才硬生生憋住——
“我如果说是,你会很开心吗?”
解雩君喉结攒动,理所当然的承认,“是就是嘛!”
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反正结果还是一样的。
在他眼里,嘉慈这幅欲语还休的样子,就是既不想正儿八经的承认叫自己得意,也不愿意一口否定让男朋友失望,反正别别扭扭可可爱爱,娇气不自知!
两人一个雕萝卜,一个看人雕萝卜,谁也不觉得无趣,期间夹杂着乱七八糟、想起什么说什么的话题,一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就这么飞快的过去。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到点,嘉慈得去休息睡觉。
自从解雩君打飞的到工作室,一举将某只通宵的臭宝抓了个正着,他说什么也要监督嘉慈按时睡觉。
至于怎么将“睡着”这事儿落到实处呢,就是要求嘉慈把手机开着语音放到床头柜,以解雩君个人经验来分辨小男朋友到底睡没睡着,确定真的睡着了他才挂断语音,以防止小骗子装个样子又爬起来熬夜……
对此,嘉慈简直无语到极点。
“那要是我睡不着呢?”
“那我就陪你挂着。”
解雩君对自己必须要求做到的事情,通常下得了“狠手”。在他看来,作为职业电竞选手,以消耗身体为代价打上几年的比赛没关系,因为职业生涯本身就是相当有限的,他最多打完这一年也能结束了,既然损伤已经是不可逆的,再怎么改也就是这样了。
可与此同时,解雩君又极其双标:自己可以通宵训练作息混乱,但嘉慈熬夜赶工就不行,哪怕孩子现在在放寒假,也不行!
嘉慈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弄得没脾气。
解雩君又软了语气哄他,“好乖宝,快去睡吧,你知不知道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要是这幅样子跟哥哥回家过年,我怕是要挨爸妈的打啊!”
届时,解女士怕是会直接拎着他的耳朵训:
世赛那会见面还是白瓷一样软乎乎的小乖,怎么就瘦成这个样子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光顾着打比赛,小乖都不管的吗?
他一番劝,又搬出家长,直把嘉慈说得无言以对。